虎山正一教張天師門下修道已有了化神境界的修為,後來改修巫道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時他雖然專修的是練氣的法門,對於奇門遁甲,五行術數並不是很精通,但是既在山門之內,便多少也要接觸些——什麼兩儀四象**八卦,這些生克變化以及行陣破陣的法門,他也聽師門長輩說過,只是年頭長了,又叛出教門重歸了巫道蚩尤聖王門下,當年學的那些也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今日看著密林,越看越覺得其中有鬼,這些樹木看似長得凌亂紛雜,好像全無章法一味的瘋長,其實多有規律可循,期間扭曲乃是為的亂人的辨識,若是按照道家氣路之法來尋的話,還是能找出些門道的。烏卡金玉看出這一片密林似乎是有修道士所佈下阻人的陣法,可他疏漏其道已經很久了,臨時要將這些回憶撿起來也不現實,便只能回想出些簡單的生克道理,只是按照五行來推演,卻總是推順了這裡,那邊又全顛倒了。
騰陸看烏卡金玉望著林子出神,自不敢打擾,便在一旁吃起乾糧來,那石子餅還沒咬上幾口,就聽烏卡金玉一拍大腿吼了一聲:“孃的!想的我腦仁都快爆出來了!”他心中道,即便這是道門所用的陣法,自己如今乃是巫道聖王的門徒,怎能還因循道門之中的種種?巫道之中雖然沒有破陣的法門傳授,不過有句俗話道:一力降十會。這陣法既算不出它其中的奧妙,便用巫道之法力破也就是了。想到此處仰天一吼,這吼聲震動山谷,而那密林也彷彿強風吹過,一齊晃了兩晃。騰陸正在吃東西,耳聽這一聲暴吼,他全沒有防備,只覺得在耳邊炸了一個響雷一樣,直震得他眼冒金星,腦袋裡面嗡嗡嗡的直響動,而那鼓動起來的氣浪也將這個孩童一樣的身子吹得騰了空,好在他這一路都抓著自己的寶刀,如今這刀他掛不住了,只能豎插在地上,這會靠著兩手死死抓住刀把才沒有叫這氣浪給吹飛出去。
待騰陸重新回到地面,一抹臉上,就覺得手掌之中溼漉漉的,細一看原來自己被震得出了鼻血,這一下他不怒反笑,因他做那行屍走肉做了好幾年,已經很久沒見著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血了,今日流血,乃是說明他騰陸如今已還了陽世,得了性命,怎能不叫他高興。
烏卡金玉因心中想的煩了,才怒吼發洩胸中悶氣,才吼這一聲,便覺得快意了很多,再回頭看,騰陸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才想到不對,這騰陸才得了肉身,魂魄與肉身聯絡還不是很緊,若他這一聲吼叫將他那三魂七魄從這肉身裡面吹飛出去,那可如何是好。烏卡金玉趕忙上前攙扶:“哎哎,怪我怪我,沒想到你。”
騰陸笑道:“不礙的,可是大巫師想到如何進這山林了?”烏卡金玉望著山冷笑一聲:“我跟你說,這山中有些古怪,此處所生密林乃是人為,為的就是阻人上去,恐怕是哪一路的陣法。說老實話,我於破陣一道完全是門外漢,如今之計,不過是要以力將其破開,強闖進去了。”騰陸道:“全憑大巫師了。”
烏卡金玉要騰陸往後站一站,躲到一塊大石頭的後面,原來自那洞中與金烏老祖一斗之後,他便再沒有用過巫體。那一日巫體損耗十分巨大,不僅被太陽真火所燒,又叫那真丹從喉頭之中爆開,炸了他的額骨,連那腦漿子都差點燒開了,逼得他體內業火流出,這才制住了金烏老祖——因這一場變故,烏卡金玉對自己再用巫體也沒什麼把握,若是喚得巫體出來,又引出黑色的業火,到那時別說這個騰陸了,就連這一片母山恐怕也留不住。只是他修了幾十年的巫道,臨陣對敵遇到強硬的角色,全靠巫體作法,若對此有顧慮而一直不用,他這一身的本事也就成了個畫餅而已,所以烏卡金玉咬咬牙,決定這裡就這裡了!他運動周身之力,調動此處的天地精氣,又將手中太陽真丹祭了出來,混合三者之力要將自己的巫體給催動起來。
便看那太陽真丹露出了紅光,一道流火打下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