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羽時常在夜晚坐在門前望著天上星月,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湧上心頭,五味陳雜,這個無父無母的孩子,身負血海深仇,心如磐石神鐵一般剛毅,不屈不撓,一直向前奮進著,有朝一日定要手刃仇敵,問鼎修道之巔,睥睨天下!他在心裡吶喊著!
葉羽想著不由握緊了拳頭,他必須強大起來!無聲的誓言在心底響起。
······一月之後,莫土山脈外圍的叢林裡,兩人一狼結伴而行,依舊是汩汩流淌的泉水,依舊是茂密的叢林,雖然葉羽才十二歲,個頭卻與十三四四歲的孩子差不多,體格強健,眉宇之間透著一縷英氣。
大白狼此時變成一隻小狗的摸樣跟在呂嶽後面,雖然狼顏大怒,百般不同意,但怕他引人注意惹出事情,呂嶽縷縷警告,這才無奈的化作小狗摸樣,呂嶽更是幹起了老本行,裝扮成一個江湖郎中,拄著羊頭柺杖,口中叫喊:“妙手回春,懸壺濟世。”似乎很有感覺的樣子,只這聲音到了葉羽和白狼耳中完全是一種噁心人的味道,畢竟呂嶽的醫術實在不敢叫人恭維。
出了莫土山脈,離此間最近的城鎮就是荊都,六年之後的荊都早已物是人非,正是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荊都——荊國的都城,六年前的戰火讓這座曾經無比繁華的老城,如今剩下一堆堆斷壁殘垣,宛若一個華髮的老者靜坐在殘陽之下,守著暮年了此殘生。
呂嶽看著昔日的帝都,不由追憶起當年跟著郝連融金戈鐵馬意氣風發的情景,卻再也回不去了,想著一陣心酸苦楚湧上心頭,感慨連連,踏進荊都向著定山王府走去。
聽百姓說如今荊都改名叫做荊州,歸齊國管轄,而昔時逃到啟州的荊王向吳國借兵,吳國國君膽小怕事回絕了荊王,過了幾日齊軍在修士的掩殺下大破荊軍於啟州,血流成河,屍骸遍野,城破荊王自縊。
呂嶽聽著長嘆連連,驀地想起來,荊國滅亡都是歸因於當年讓羽化山莊鑄造的兵甲器械。當下兩人一獸來到昔時的定山王府,誰知竟然大變了摸樣,府第閣樓依舊在,只是上面的名字變成了‘羽化商號’,呂嶽看著巨匾怒由心生:“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將王府據為私用,”恨得咬牙切齒。
三人站在府門前盯著‘羽化商號’,守門的一位老者穿一身錦緞頗顯富態賴洋洋的坐在門口的太師椅上,看來這商號的生意不怎麼好。
忽然眯著的半隻眼睛睜開看到呂嶽,忙站起來諂媚的神態彰顯無遺,笑眯眯道:“先生可是想定做靈寶仙器,或者採購絲綢穀梁,這你可真來對地方了,本府應有盡有,先生快請。”
老者在前面走著,對著呂嶽眉飛色舞誇獎羽化商號,呂嶽只是怔怔的看著遠處的閣樓,忽然自語道:“當年我就和大哥一起在那裡喝酒······”白狼雖是化作小狗摸樣,但是觸景生情不由得仰天長嘯發出一陣狼吼,悽傷悲涼。
這一吼可把老者嚇了一跳,驚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老丈叨擾了,我們這就走。”呂嶽答道,可是忽然發現葉羽不見了,就在這時旁邊的煉兵房裡傳來怒喝:“哪裡來的小畜生,敢在此行竊!”
呂嶽忙趕過去,忽然一條八尺高的大漢狼狽著從門中滾了出來,房中傳出一陣叮叮噹噹的打鬥聲,不時伴有幾句怒罵。
呂嶽忙趕緊去只見一個大漢光著膀子正一把提起小葉羽就要打去,誰知葉羽忽然出手,一拳重重打在大漢臉上,大漢慘叫一聲,滿臉鮮血跌倒在地。
練兵庫裡打鐵的許多莽漢見少年將兩名大漢打倒在地,不敢大意都圍了過來,葉羽站在中央指著倒在地上大漢怒斥:“小爺取自家的東西,還要你多事”。
“小雜種!這裡也是你撒野的地方!”一名髯須大喊衝著葉羽怒喝,一步步走過來,忽然呂嶽似一道風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