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銀子也不算多,我拿了也做不成什麼事,不會有人察覺。”
府兵心道:一兩銀子還不算多?難道非得有將這個村子的田地和屋子全都買下來的銀子,才算多嗎?
“卑職再說一遍,這是方相的命令!”
此刻,府兵的語氣已經由原先的略帶恭維,變得十分冰冷。
錢永見狀,仍舊不死心,還想繼續勸說。
在他看來,自己是兵部尚書家的獨子,而這些府兵連給他們家做侍衛都不一定夠格,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拒絕自己。
所謂的“方相的命令”,無非是給的利益,他還不滿意罷了。
“這樣吧,借我一兩銀子,還你兩百兩銀子!”
錢永看著府兵,循循善誘道:“據我所知,即便折衝府全都併入了新軍,一個月也不過是二兩的銀子,你只要借我一兩銀子,我還你八年的餉銀,這樣的買賣,無論放在何處,都是難得的機會!”
這一次,府兵的神色變得越發冰冷,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說,只是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個字:“滾!”
“你你說什麼?”
錢永瞳孔微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府兵。
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府兵,螻蟻一般的存在,竟敢在他的面前說出“滾”字!
要知道,他可是兵部尚書家的獨子啊!
老頭和小阿寧不知道他的身份,對他不夠敬重,這他完全能夠理解。
可是,眼前的府兵明顯是知道“兵部尚書”這四個字的分量,他竟然還敢這麼說!
“你沒聽見?那我再說一遍滾!”
府兵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錢永,沒有絲毫的畏懼。
“你竟敢這樣對我說話,你哪來的底氣!”
錢永瞪著府兵,開口質問。
“哪來的底氣?”
府兵嗤笑一聲,緩緩的道:“我是大都督府的兵卒,而大都督府又是由方相統領,你說我的底氣來自何處?”
“”
錢永聽見這話,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個小小的府兵搬出方相,他卻是沒有一點兒辦法。
事情鬧大了。
這個府兵告狀到方相那裡,他只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敢在他爹面前豪橫,哪怕被打的傷筋動骨,也沒有絲毫的畏懼。
那是因為他心裡清楚,就算他爹再如何生氣,哪怕是恨不得把他一刀宰了。
他爹也絕不會這麼做!
先不說虎毒不食子,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爹把他砍了,他豈不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忠不孝之徒?
但是。
方相卻不一樣。
要真是觸怒了方相,方相誰的面子也不會給,就算不砍了他的腦袋,也能狠狠的折磨他!
所以。
沉默了幾秒後,錢永放棄了從府兵這裡借銀子的想法。
在田間地頭閒逛了片刻,他最終還是回到了昨天的路上——挖野菜。
傍晚。
黃昏時刻。
錢永揹著挖來的野菜,回到了小阿寧的家,生火煮了幾碗,送到自己那三個不爭氣的同窗面前,不冷不淡的道:“吃吧。”
床榻上。
三個不爭氣的少年看著碗裡的野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相告。
“永哥,我們三個吃過了。”
此話一出。
錢永猛地看向了他們,眸子裡帶著冷意。
他的狗腿子見狀,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道:“永哥,這也不能全怪我們,昨天干了一整天的活,又沒吃東西,我怕我們再等下去,就要被餓死了。”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