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斬。
這個睢水知縣,倒是很謹慎,錢糧都還留在倉庫。
因而,海瑞並不打算砍他腦袋,只是革除官職,押入地牢,永不釋放!
至於那個貪墨了八千兩的寧州刺史……
和其餘幾名知縣一樣,抄家問斬。
只不過。
海瑞雖然已經做出決定,但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還未派人執行。
“臨近年底,是該用雷霆萬鈞,震懾那些貪官汙吏了!”
海瑞深邃的眸子裡迸發出一道銳利的精光,望向身旁的侍衛,吩咐道:
“傳令給留在各地的騎兵統領,按計劃行事!”
侍衛行了一禮,大聲道:
“是!大人!”
侍衛轉身離開。
海瑞望著他的背影,眸光閃爍。
片刻後,又站了起來,找到縣丞和主簿,吩咐了一些事後,離開了睢水縣,奔赴下一個目標。
章州,州城。
衙門的正堂裡。
章州刺史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一張臉擰在了一起。
“全天下那麼多的貪官汙吏,又不是每個人都如本官一樣訊息靈通,必定會有人動歪心思,貪墨錢糧。”
“可是……為何一個半月過去了,各地沒有一點訊息?”
“難道說,秦部堂那封信只是誇大其詞,朝廷其實壓根沒想嚴查?”
想到這,章州刺史的眉頭擰的更緊,只覺得自己錯過了無數的銀子。
“哎”
“早知如此,就不該聽秦部堂的話,這麼多的錢糧,隨便扣下一些,也夠本官養老了。”
“悔不該當初啊!”
章州刺史悠悠的嘆了口氣,心情複雜。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名吏員疾步而來。
“大人!出事了!”
章州刺史微微一怔,問道:“何事?”
吏員一副心有餘季的模樣,道:“下官今早收到訊息,睢水縣的知縣錢夢闖,因為剋扣礦區的錢糧,被左都御史發現,押入了地牢!”
“什麼!”
章州刺史大吃一驚,隨即面露怒容,沒好氣道:
“本官再三叮囑!這一次的錢糧無比重要,絕不能動一點歪心思,這個狗一樣的東西,竟然還敢剋扣!實在是膽大包天!”
話音落下。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看向吏員,有些不敢置通道:“你剛才說,被誰發現了?”
吏員回答道:“左都御史海瑞!”
章州刺史詫異道:“堂堂的左都御史,為何會悄無聲息的跑去一個小小的睢水縣?”
吏員搖了搖頭,道:“下官不知。”
章州刺史皺著眉頭,道:“會不會是有人假冒左都御史的身份,招搖撞騙?”
他懷疑海瑞的身份,並非毫無理由。
先不說左都御史位列諸公,一般來說不會親自離京巡察。
就說章州距離京師還隔著寧州和明州。
若是要查,也該是寧州和明州那邊先傳來訊息。
畢竟,寧州和明州幾十個縣城。
怎麼也不可能沒有一個貪官汙吏。
吏員道:“那人的身邊有一百多名玄甲騎兵充當護衛。”
章州刺史有些詫異,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還沒開口,就看見不遠處又有一名吏員走了過來。
“大人!寧州出事了!”
章州刺史又是一怔,問道:“何事?”
那名吏員惶惶不安道:
“寧州刺史昨日忽然被一隊全副武裝的玄甲騎兵抄家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