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聽見這話,懵了,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心裡想著,她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霸道高手愛上我之類的話本。
這麼羞恥的話,她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轉念一想,似乎很多武俠話本也都有類似的句子。
不管怎樣,這句話讓方修深刻的認識到,唐柔這個中二病晚期患者,大機率是徹底沒救了。
「咳咳」
方修本想跟她對一下臺詞,比如「有你在,我便安心了」之類的,但只是想一想就覺得頭皮發麻,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只是笑了笑,道:「本相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覺悟,給你一天的時間,把第一莊在晉南城的事務轉交給你的下屬,之後到本相這裡報道,從此以後,本相去哪,你就跟著去哪。」
唐柔一臉的嚴肅,鄭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方修看著她的背影,想起她之前說的那些話,心中忽然升起一些懷疑。
這個中二病晚期的少女,真有上官海棠說得那麼厲害?
天下第一劍聽著就有點兒奇怪。
罷了。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要再胡思亂想。
畢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嘛。
方修這麼想著,重新躺回到龍榻上,閉目養神起來。
與此同時。
距離乾清宮不遠的文淵閣裡。
暖閣中擺著幾張太師椅。
幾名內閣大學士就坐在太師椅上,神色憂愁。
擺在各處的爐子,散發著陣陣的暖意。
內閣大學士的心卻是一片冰涼。
「一下子革職這麼多的官吏,其中還有二三品的大員,無論如何處置,哪怕是補給他們再多的銀子,也難免會引起動盪啊!」
文淵閣大學士,也是新任的戶部尚書張新遠憂心忡忡的道。
一旁。
頂替魏東征出任東閣大學士的禮部尚書郭奎附和道:
「是啊,別的不說,就說剛剛出任工部尚書的高公,在朝廷中有諸多的門生,年時又高,只是因為沒有出城迎接,便被要求告老還鄉,必定會引起諸多的不滿,若是他的那些門生鬧事,該如何是好?」
「革職的這些官吏,哪些人在朝廷中不是有諸多的好友?他們被革職,心中必定有諸多的不滿,若是聯合百官,一同致仕,到時候我等便是騎虎難下。」
「俗話說,唇亡齒寒,這一次沒有被殃及的官吏,心裡也都清楚,這是一次下馬威,他們若是輕易屈服,以後便會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因而,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學士們議論紛紛,所說的無非是一個論調。
那就是一下子革職這麼多的官吏,必定會出亂子。
毫無疑問,他們所說的,不僅是百官的想法,也是他們自己的想法。
能夠做到內閣大學士的,哪一個不是人精中的人精,老狐狸中的老狐狸。
李邀月和方修一回來,他們就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
尤其是所謂大乾與大周議政大臣會議的建立,更是讓他們惶惶不安。
因為對他們而言,這個大乾與大周議政大臣會議實在是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內閣剛建立時候的樣子?
雖說這個所謂議政大臣會議,只是起到聯絡兩國朝廷的作用。
但是,只要看看議政大臣的人選,便能清楚的知道,這是凌駕於大乾中書省和大周內閣之上的存在!
若是一切都遂了方修的願,從今以後,內閣大學士豈不是形同虛設?
整個朝廷,怕是隻有謝千這位議政大臣會議的議政理事,能夠影響到攝政王最終的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