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是在咒罵自己的奴婢,可是在場之人,恐怕誰都聽出來了,這女人是在咒罵表姐;當年表姐在司馬府的辛苦她雖然知道的甚少,但從母親的隻言片語中也能大致猜出她過的也是極不容易的;沒想到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好日子,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居然還這樣糾纏著不放,甚至還變本加厲。
想到這一切,孫芷煙怒氣之上,走到發威的司馬婉身邊,當著她的面攙扶起跌坐在地上痛哭不止的錦葵;看著這小丫頭顫抖害怕的表情,看著她被扇得紅腫,嘴角流血的慘樣;孫芷煙只覺得司馬婉簡直就是惡毒的無藥可救了。
“呦,孫小姐這是在憐香惜玉嗎?我在教訓奴才,你敢插手?”司馬婉揚起下巴挑著眼皮,悻悻不屑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心裡卻是很得死死地。
孫芷煙瞧著司馬婉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剛想回嘴,就聽見一直坐在鳳椅上不出聲的陳葉青這時候說出一句:“她不敢插手,本宮敢!”
說完這句話,陳葉青看向孫芷煙,瞧著小表妹憤怒的小模樣,心裡簡直對孫芷煙的好感越來越多了:“煙兒和舅母你們隨著碧瑩去後殿坐一會兒,小豆子去叫御醫過來給錦葵瞧一瞧;司馬婉,咱們倆就好好在這裡說說話!”
司馬婉瞧著陳葉青那神色,不知怎麼心裡卻是一驚;雙手下意識的去撫摸自己光潔完好的面頰,剛才陳葉青那眼神,讓她突然想起了上次在這裡被掌摑的慘狀;想到自己被打成那樣,甚至差點毀容,心底深處的忌憚和顫抖還是一瞬間讓她心慌意亂了。
金碧輝煌的大殿,隨著眾人的離去更加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想到碧瑩和舅母在離開前齊齊回頭看他時的神態,陳葉青就忍不住微挑嘴角,她們不應該為他擔心,倒是應該為司馬婉好好擔心才是。
陳葉青叫人合上大殿額大門,整座大殿裡,就剩下他們兩個所謂的‘姐妹’。
司馬婉在殿門合上的那一刻,小腿兒忍不住顫抖了以下;驚慌失措的回頭看向陳葉青時,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聲音顫抖了:“你……你想對我做什麼?”
陳葉青從鳳椅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他,就像一個凱旋而歸的戰士,眼神冷漠,神色清冷,可眉宇間盡是驕傲和無限尊貴。
“對你做什麼?哈——”陳葉青一步步的走下臺階,慢慢的朝著司馬婉靠近:“你剛才不是質問我跟司馬府熟不熟?跟司馬傳熟不熟嗎?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我與你們司馬家一點也不熟,不只是不熟,甚至還有仇、恨!”
最後兩個字,陳葉青近乎是咬著後牙槽硬是蹦出來的,就看他此刻早已褪去了往昔的從容淡漠,雙眼滾滾中夾雜著無法遮掩的怒火,咬牙切齒中,恨不得將自己的仇人一口一口咬死的那股狠勁兒,讓他渾身上下都盪漾著一股無法忽視的兇狠和殺意。
“你說司馬府養育我,司馬傳是我的父親嗎?我的好妹妹,你見過將親生女兒丟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自生自滅的父親嗎?你見過不顧高燒女兒的生死轉身跟自己新納的小妾尋歡作樂的父親嗎?你見過到了冬天就連普通人家的孩子都有一套乾淨的棉衣穿,可我只能撿了你不要穿的衣服勉強過冬禦寒的家庭嗎?司馬婉,當你在前院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時候,我卻要到廚房裡幫廚娘洗土豆才能有一口飯吃,大冷的天,你想要看雪人,你母親就逼著我和碧瑩從冰涼的被子裡爬出來,跑到小院裡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