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該不會有學子把模擬答案寫上了吧?
她心中嘆氣。
她的沉默,做實部分人猜想。
立馬有人拱手而出,一臉嚴肅又悲憤:「科考舞弊一事,還請皇上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溫知著皺眉。
她和霖弟已站在這裡,明擺著這事和他們有關,此人這時跳出來說嚴肅處理,這得是和他們多大仇多大怨。
溫宏毅本就氣憤不已,看到那本書便覺他們二人當真大膽,又不得不給出教訓,以平息悠悠之口。只他自己主動做是一回事,被人逼迫又是一回事。
他沉著臉,指節叩著桌面,顯露出帝王的威壓,問:「你是在教朕做事?」
「皇上恕罪,微臣不敢。」
那人受不住這份威壓,膝蓋一彎,跪在地上。
溫宏毅瞥他一眼,挪開目光,問溫知著:「著兒,你可有話要講?」
溫知著大體猜到原委,回道:「兒臣想問問父皇,不知您可有看完整本書?」
自然沒有。
徐振明把這本書給到他,他便將人召了過來。
溫宏毅:「朕還未看過。」
溫知著鬆口氣,沒看過便意味著不知他們思路,還有可商量餘地,就怕知曉他們真是猜到,也要硬安罪名。
溫知著接道:「兒臣鬥膽,建議父皇看看此書。這是兒臣所想,而後由霖弟、趙同學共同編撰而成。其中,我們總結了歷年複試真題規律,依其規律,大膽猜測,做出三套模擬題,如果真的命中,也是我們潛心鑽研所得,並無其他不妥行為。至於真題,我們與京兆尹合作而出,也非來歷不明,請父皇明鑑。」
溫宏毅臉色稍霽:「這麼說,你們並非找考官透題?」
溫知著堅定搖頭:「絕無此事。不過父皇,兒臣想向您諫言,府試命題人著實會偷懶。」
一旁的命題人猛地抹了把汗,瞪著眼睛看她。
溫知著無懼他的目光,說道:「因為真題從無洩漏,幾年來經常出相似的題目。這不,被我們稍稍一琢磨,就猜透了規律,才給父皇帶來了煩心事。」
溫宏毅簡直要被她的無賴說辭氣笑了,問:「這麼說,朕得謝謝你幫朕監工了?」
溫知著毫不謙讓:「能為父皇分憂解難,是兒臣之幸。不若父皇先看看書,此事再做定奪如何?倘若兒臣要做了不法之事,甘願受任何懲罰。」
溫燁霖也跟著道:「父皇,您當知兒臣所學,兒臣接連半月與三姐做此事,方才有所成果。如果有和不妥,兒臣願與三姐共受懲罰。」
溫宏毅若有所思:「你們姐弟二人,倒是關係好了。」
徐振明呈上來的共有五本書,他自看一本,其他分給徐振明等人。
「都看看吧,看看是否如著兒所說。」
御書房內,響起不間斷翻書頁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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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內,有小道訊息傳出去。
「你們聽說了嗎?這回府試好像有人舞弊,好幾千人一起哪!」
「太大膽了吧,舞弊是要坐牢發配的啊,他們就不怕嗎?」
「聽說犯事兒的人背景了得,根本不怕,就算皇上查出來也沒事。」
「什麼樣的人能查出來也沒事?之前有人舞弊,不連著死了好些人?」
「這回不一樣啊,好像是皇子、公主,皇上能怒極殺兒殺女嗎?」
「你一說,我多半知道誰了。前幾天還有學子說,這回必中呢!」
「唉,本以為是有書館押中題了,原來是舞弊啊。」
訊息以極快的速度流傳,因為未出定論,只敢小聲議論。墨軒書鋪的掌櫃得知此事,嘴角幾乎咧到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