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帳房已將這回總銷售額給到她。四千冊書攏共賣了近八千兩,先除去期物料成本費、裝修費花的兩千兩,再有佔大頭的稿費一千多兩,還有人工費、後期紙費,整個算下來盈利在四千兩左右。
這個帳目一出,溫知著倒吸一口氣。
古代賣書,真的能賺錢。
要知道,這種盈利她以前做書想都不敢想。
回憶她的職業生涯,也只有那幾本暢銷書能有這麼大銷售額,但是最後分到出版社的錢,是刨去各種渠道分成、宣發費、印刷費剩下的,能賺是不假,利潤真不高。
何況那還是暢銷書,發行碼洋在上千萬。但大多數書是沒這種待遇的,賠本買賣的佔多數,最後全壓在倉庫裡吃灰。
溫知著揉揉發澀的眼眶,似乎有些明白了,為何社裡的老編輯常常回憶出版的黃金時代。
在他們的口中,那是一個千萬人渴求知識的時代,也是出版的黃金時代。人人嚮往知識,渴求進步,從書本中探尋人生的答案,在書頁中發奮自省。
是以,那些年書賣得好,幾乎是隻要出書就能賺錢。後來,隨著時代進步,無數便捷式閱讀覆蓋式增長。
書好像變得……沒那麼重要了。
漸漸地,那些年成了無數出版人回憶嚮往的黃金年,也是溫知著無緣經歷的朝陽時期。
現在,她好像在這裡看到了——朝陽初升、暖陽傾瀉的全新時代。
這會是她的時代嗎?
-
溫知著無從得知,也不再分心去想。
無論怎樣,她要的是做好當下,穩穩噹噹地往前邁進。這回書賣得好,很大程度上得益於市場空白。等這一波過去,她估摸著同類書便會如雨後春筍,一個個冒了頭。
到那個時候,她該如何做?
而且,這回問題也諸多,她需要總結出來,再行改善。
一個是書紙問題。
質量且不說,世面上大同小異。但紙後面生產不出來,週期長、費用高,這回的物料費基本全花在上面。原本印量或不止如此,紙的出產大大限制了出貨量,得想辦法解決。
一個是書內容問題。
她發覺自己思路不算錯,也不能說全準確。做教材的選項沒問題,但最後幾天迫於考期將近,只能選擇不發售時,她才發現問題:他們的書太厚了!
如果這書只有薄薄的幾頁,便是隻剩兩三天,她也是敢出售的。
關於這個問題,她細細深想,又回顧前世的經典案例,也算是找出原因。這本書全而廣,更適閤中前期複習所用,最後衝刺用衝刺卷、押題卷反而最合適。
她把這個記下來,盤算著如何最佳化。之後,她還會出院試、會試等書,佈局整個教材品類,屆時好規避此問題。
做完復盤,她簡單收拾下,提前下班。她把要付的稿費換成銀票,先去了趟府衙,親自給同知送去。
同知看著手中的銀票,剋制著激動情緒:「這是全部稿費?」
三百多兩銀子,能把府衙的牆刷一遍、地修一遍,桌椅也換上新的,他們京兆尹也總算能改頭換面了。
溫知著回:「這是第一批稿費,之後應是還會有的。」
同知激動:「好好好,有勞了。」
溫知著一走,同知等陳子墨一回來,捧著銀票就去找他:「大人,我們有錢修繕府衙了。」
他向陳子墨講了遍溫知著說的話,對方眸光微動:「三公主,是個有本事的。」
同知附和:「是啊,三公主厲害啊,如果不是她,咱們哪有機會換新東西啊。每回找戶部申請,都被打回來,這回咱們自己賺錢了,真好啊!」
而溫知著又去了趟衛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