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巴蜀人只怕也得劫數難逃了。
可是事情真的會那未簡單嗎?
事情不會那末簡單的。
柳激煙、龜敬淵往柴房走去,龜敬淵走在前面,柳激煙在後面慎重而從容的跟著,龜敬淵一直在前面咆哮著:“……當初咱們殺掉巴蜀人後,俺就他媽的下決心要斬草除根,把巴蜀人那魔頭的三個徒弟也除掉,就是大哥二哥不肯,說什麼做人要留餘地!餘地!餘地!現在三哥也給人做掉了,還留什麼餘地!”
柳激煙一直沒有作聲,日暮昏沉,四下無人,金府這一變亂,令來賓悵然而返,金府的人,也莫不哀痛十分,聚集堂前,龜敬淵走著走著,指著前面的一座破屋,大叫道:“阿福,阿福,快出來,有話問你!”
屋內的人,應了一聲,開著柴房,龜敬淵怒道:“好沒膽量的小子,還關起門來,怕人殺他不成!誰敢在金府作亂,這次我龜老五就不會饒了他——”
柳激煙忽然身子一蹲,沉聲道:“有人翻牆入來!話未說完,忽然沖天而起,像避過什麼暗器似的,反擊一掌!
這一掌遙劈在石牆之處,轟然一聲,石牆坍倒了一角,灰塵漫天之際,只見牆外人影一閃而沒。
龜敬淵怒嘶著衝了出去,邊叫道:“老柳,你追那頭,我追這邊,看他往哪兒逃!”
三個起落之間,已追出園圃,但見前面的人,身法輕靈,龜敬淵眼見自己迫不上了,便大吼道:“賊子,有種別逃,跟你爺爺分個你我才走!”說著一掌劈去,砰然擊中一棵樹幹,樹崩倒,隆然聲中,葉飛漫天,凌玉象、慕容水雲、沈錯骨三人,黃、白、黑衣飄飄,已聞聲趕至!
凌玉象發出一聲斷喝道:“老五,是什麼人!”
龜敬淵氣喘咻咻地道:“有人要暗殺我們!”
慕容水雲急問:“在哪兒?”
龜敬淵再看清楚,樹斷枝折,哪裡還有人呢?當下怒道:“往哪兒溜了,這賊子,不敢跟俺交手!”
凌玉象道:“老五,你找到了阿福沒有呢?”
龜敬淵道:“沒有,他剛要從房子裡出來,我們便遇上此人了。”
凌玉象驚問道:“柳兄呢?”
龜敬淵道:“也是追人去了。”
凌玉象急道:“不好,快去救助!”
黃、白、黑三道人影,猶如鷹擊長空,一起一落,已在十餘丈外,龜敬淵猶丈八金剛摸不著首腦,呆呆地傻站在那兒。
凌玉象、慕容水雲、沈錯骨三人幾乎是一齊到了柴房門前,三人同時站住,呆住!
柴房門前,站著一個家丁打扮的人,那是阿福。
不過阿福看到他們,沒有作揖,也沒有笑,只是雙眼直鉤鉤的盯著他們。
阿福看到他們,眼睛瞪得老大,不過他既見主人也無所動,那除非是阿福看不到他們。瞪著眼而看不見人的人,只有幾種人,瞎了眼的是一種,死了而不瞑目的人又是一種。
阿福沒有瞎眼睛。
所以他只好是死人。
沈錯骨鐵青著臉走前去,手指才觸及阿福,阿福便倒了下去。
阿福前身,沒有半絲傷痕,他背後卻是血染青衫,似被尖利的兵器,刺入了心臟,剛好不致穿胸而出!
阿福沒有合上眼睛,張大著嘴。
他的眼睛裡充滿驚恐,張大著嘴似要說些什麼。
他究竟見到了什麼人,竟如此恐慌?
沈錯骨冷冷地道:“老五錯了,他不該離開阿福。〃慕容水雲嘆道:“阿福已永遠沒有機會說話了,他究竟要說什麼?〃凌玉象忽然道:“但願柳捕頭能沒事就好。〃
話猶未了,一人已躍到柴房的屋瓦上,幾乎一個踉蹌摔了下來,慕容水雲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