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態度,有那個心卻還沒寫的看在眼裡,也都有了幾分意動,暗想幸好大夫人不是立等著要,好歹還給了一點補救的時間,說不得待會兒散了之後,立刻趕回去現寫。
惟獨秦顯家的與李賬房家的是既沒寫也沒那個心,但二人好歹還知道“槍打出頭鳥”的道理,又想著所有人都寫了,就自己沒寫,誰知道她們會不會寫到自己?萬一她們寫了什麼不該寫的,或是見自己沒寫,想著反正也沒個對證的,就胡寫亂寫呢?那自己豈不是死得太冤了?寫就寫罷,就像三夫人說的,只要她們兢兢業業辦差,難道大夫人還真敢隨隨便便發落她們不成?
孔琉玥居高臨下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就在唇邊浸起了一抹笑。
因為大年在即,侯府內外無形中就分作了兩人套管家系統,一套是四司六局平常便專管籌辦大事喜事的人事班子,一套則是平時侍候各主子們的小人事班子。孔琉玥直接撇開小人事班子不管,反正出了什麼事,自有他們各自的主子發落,然後逐一問起眾管事媽媽這幾日和正月裡自己及手下人都要忙活的事情來。
她引導著眾管事媽媽將自己負責的事說了一遍,無形中就把眾人要做的事明明白白理出來了,再做不好,要追責也是輕而易舉的事。而這些管事媽媽又有哪一個不是人精,誰也看不著的時候,醬油瓶子倒了不扶顯然是有的,可現在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都有了數,做不做,做得好不好,在上位者來看,簡直是一目瞭然,又怎麼敢不用心去做?
於是心裡對孔琉玥便又多了幾分佩服。
其實認真說來,孔琉玥這個法子的確好,但還不至於好到人人都佩服敬畏的地步。只不過是因為眾管事媽媽一開始便將她看得很低,覺得她不過一個庶女,又是從小寄養在外祖家的,就算是有幾分聰明才幹也有限,因此犯了輕敵之錯罷了;如今乍然知道她遠不只她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心裡便慌了亂了,覺得自己摸不清她的底,不知道她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能耐和手段,——而人們又往往對未知的事情都懷著一種本能的畏懼,這份敬畏乍然也便被無形的放大了!
將這件事情解決以後,孔琉玥又拿出事先擬好的新花名冊,讓眾管事媽媽傳看起來。
那些管事媽媽接過看了之後,臉上便都先後露出了或是恍然大悟或是興奮或是歎服的表情。
方才那張名單乍一看,只不過是給所有的人都定了值差而已,但事後一回味,卻可以發現,照這樣當差,所有的人都可以有全然休息,可供自由支配的時間,且一旦出個什麼事,要問起責來,也只需要在該班的人中問就可以了,而不必牽涉更多的人。
所有人都禁不住暗歎起來,這個排班法可真是高明,比賞銀子賞東西可來得高明多了,要知道賞銀子賞東西都是永無止境的,但像這樣變著法子在過年的時候賞個休息走親戚的日子,卻既不用花錢也不會礙事,還能讓人讚一聲大夫人宅心仁厚,待人寬和,便是她們,這會兒心裡也多多少少有這樣的想法嗎?真真是不花一分錢就買了個賢名,這位年紀輕輕的大夫人也實在是太高了!
孔琉玥見眾人再次被自己震懾中,面上仍是一派的雲淡風輕,吩咐道:“等會兒你們就找藍琴,看是讓她幫忙,或是你們動手,將自己手下人的排班次序都抄了去,回去後問問手下人的實際情況,若是實在有困難的,可以斟酌著改動一下,再報給藍琴即可;然後便依照改定後的名單,每次交班時都點卯,並做好記錄,以便下個月發放月錢。”說穿了,就是現代的考勤制度而已。
眾人忙都襝衽為禮,口稱:“謹遵大夫人吩咐!”
孔琉玥就點了點頭,看向自鳴鐘的鐘面,“也快到吃飯的時辰了,大家都回去吃飯罷。我已經吩咐下去,下午家裡的雜事兒都進蕪香院回話,你們有的身兼多職,就多勞動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