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所有的苦痛和懷疑?是從墨玉穿了自己送他的烏金甲衣?還是透過陽光看到薔薇刺在竹蓆上的那彎明月?是西泊村寨薔薇在懷裡死去的瞬間還是風揚兮被劫走的霎那?
悲傷與絕望像毀滅一切的熔漿,燒去了她所有的理智,讓她不顧一切揭穿真相,甚至不肯虛與委蛇。她原本可以裝著不知道和他過下去,再尋找機會。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從來到這裡之後,她看到他,就像看到那條讓她驚跳起來的醜陋蜈蚣,取了個可愛的名字,蜈蚣還是蜈蚣!
看到他的時候,漫山遍野的花失去了顏色,再美麗再祥和的小鎮變得地獄一般醜陋。
她笑著告訴他,賣肉的不是張屠夫麼?他家鄉街口的張屠夫,原來是遊離谷的張屠夫。她從胖掌櫃那裡只買下一根墨玉簪子,笑著告訴他,墨玉和他的親密關係。她甚至直截了當的告訴她,這裡就是安家老夫人的老家福寶鎮。
遊離谷主
………【437。】………
她在一個不好的時機,將自己和他同時逼進了陷進了死局,沒有後路。
永夜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她從來不知道一向識實務懂得求生之道的自己原來也有這樣的勇氣。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勇氣。
然而困獸還有拼死一斗,只要人還活著,就有希望。骨子裡的求生的慾望和多年的訓練逼著永夜冷靜。
“我要見他,現在。”永夜高抬著下巴,“你不介意受點刺激吧?”
月魄笑了:“我不介意,我沒什麼可介意的了。”
客棧的青布旗迎風招搖,永夜奇道:“他不在山上?住在客棧裡?”
“本來是山上,可是,他是唯一來觀禮的客人,不住客棧難不成住我家?”月魄走進客棧,推開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
山上會有什麼?永夜再一次好奇。
風揚兮望向門口,目中閃動著驚喜:“永夜,怎麼是你?是說早上聽到喜雀吱喳鬧騰;你穿女裝真漂亮!可惜這衣服顏色太素,襯得你臉色不好!”
他靠坐在床上沒有動,還是那身黑袍,鬍子邋遢,眼中佈滿了血絲。除了看上去有點疲憊外,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
他的話讓永夜的心驀然開朗,她笑著轉了一圈道:“是啊,這件衫子沒有你送我的那件紫衣漂亮。上次我挽了髻,抹了胭脂,今天什麼都沒有。不過,那天是我第一次穿女裝,感覺不同。”
“沒關係,以後我給你買最好的胭脂,我幫你梳最漂亮的髻。”風揚兮含情脈脈的看著永夜,極度配合的撒謊。心痛得一抽,她從安國到聖京不顧禮儀穿男裝,就連出嫁穿了女裝也是月魄愛穿的月白色。
月魄的心也痛得抽搐。
她的女裝原來第一個瞧見的人是風揚兮。不是他。
她出嫁時雖然換了女裝,她卻穿著自己常穿的月白色,他原以為她心裡還念著他的。
“月谷主,我可以,走近點和他說話嗎?”永夜笑嘻嘻的問月魄。那種禮貌輕而易舉的形成一種疏離。
月魄笑了笑,站在門口沒動:“當然,只不過,不要出格。別忘了,你明天就是我的妻子。你的手不論碰到他什麼地方,我都會把那塊地方的肉挖出來。”
“喂,我說永夜,你千萬不要害我,離我遠點。”
永夜呵呵笑著走近:“嫁個愛吃醋的丈夫挺好,雖然聽起來恐怖,但是還是在意我的感覺真的很好。”
風揚兮看著永夜卟的一聲笑了:“你明天又要嫁他了?”
永夜悠然道:“你真是個禍害!為了你前天我要嫁太子燕。明天又要嫁給月谷主。你是我什麼人?我需要為了你嫁?我來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為了你而嫁。”
遊離谷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