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斯內普賣掉換了酒錢,女式大衣上有幾個被蟲子蛀的小洞……所有的東西都或多或少的被移動了位置,斯內普面色不愉的關上了儲物間的門。
他走進客廳抽出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很快,一本薄薄的書已經看完了,他又拿起一份報紙,又看了兩頁外面才響起開門聲。
那個棕紅頭髮的女人侷促的放下手裡的東西,手足無措的表情讓斯內普的心情更差,但他還是調整了自己的情緒。
“跟我走。”他說。
那一天,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名字和黛拉莉斯·哥賽特連在了一起。
婚姻契約部還附贈結婚留念偷拍服務。當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辦公室外間那個圓圓臉姑娘親切的送上了一張照片。
“祝你們新婚快樂~”
斯內普瞥了一眼,接過照片就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那個姑娘好脾氣的笑笑,梅爾尷尬的回了一笑也跟了出去。
斯內普把梅爾送回蜘蛛尾巷後就立刻回到了霍格沃茨。雖然訂婚這件事前因後果都很清楚,但當那個咒語沒入面板的時候斯內普心中還是有一些異樣的感覺。他開始常常想起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想起剛剛到霍格沃茨任教的時候那個傢伙總是和他爭鬥不休,想起他加入鳳凰社的那個晚上,樹林裡的戰鬥,還有聖誕舞會上那個盛裝打扮的人和她眼裡的小小火焰。
就像馬爾福所說的黛拉其實離他很遠,無論是血統還是家事。他的前二十年人生只有蜘蛛尾巷、陰暗的家庭和莉莉,但黛拉一出現就以一種不容被忽視的強硬姿態侵入了他的人生。而訂婚契約讓這種入侵更加持久穩固,並且這是由他提出的。
家庭是他不懂得的一件事。原本他以為所有的家庭大概都是像自己的父母那樣。酗酒暴躁的父親,隱忍陰沉的母親,冷冰冰的房子。後來他才知道他錯了,他曾經看到過莉莉的家庭,幽默風趣的伊萬斯先生和溫柔可親的伊萬斯夫人,佩妮·伊萬斯雖然看起來不好相處但在面對她的父母的時候她也是個很乖巧的姑娘,更不用提性格活潑討喜的莉莉。伊萬斯一家才是那種正常的,幸福的家庭。
他曾經想過自己也能擁有一個那樣的家庭,一個像伊萬斯家那樣幸福的家庭,和莉莉一起。但是那個夢想破滅了,他安慰自己即使只有莉莉得到了那樣一個家庭也好,即使是和那個目中無人的波特一起也好,至少她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但戈德里克山谷傳來的噩耗讓這樣微末的願望都破滅了。而當他和黛拉在魔法部裡雙手交握的那一刻,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又活了過來。雖然眼前的這個人幾乎完全是一個陌生人,怯懦、無知這種表情出現在黛拉的臉上讓他有點煩躁和不耐,但這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他一時的自以為是造成的…如果他沒有做出福靈劑解劑也許事情就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了吧。她曾經說過的話依然真實的浮現於腦海,襯著她神采飛揚的表情,而現在她失去了魔法和記憶連啞炮也不如的只能倚靠別人生活。他應該多照顧黛拉一些,至少不能像自己的父親那樣只懂得向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發洩怨恨卻對他們的需要不聞不問,即使只是為了補償和責任,他也應該多做一些事情讓蜘蛛尾巷23號更像一個家。
斯內普開始增加了回到蜘蛛尾巷的頻率。有時候僅僅是送一些魔法界的各種雜誌和一些小玩意,有時候會留下吃一頓晚飯。但他每次回到蜘蛛尾巷的時候幾乎都是看到“黛拉”在擺弄一些麻瓜的物件,客廳裡多了很多市面上最新的電器,反而那些魔法物品僅僅被翻看一下就被放到了一邊,好像她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曾經是一個巫師這個事實下定決心要融入麻瓜社會似的。“黛拉”的話也越來越少,隨著他回到蜘蛛尾巷的次數增多“黛拉”的心事似乎也越來越重,有的時候她眼神裡透出的甚至是畏懼。
斯內普不知道該怎麼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