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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頁

細微,我竟察覺不到一絲痛楚。帳內一片安靜,元集大師來時燃一股檀香,他的呼吸均勻,手法細膩,袖口中透著淡淡的木蘭香氣。

元集大師一共用了二十四針,施完針,收了針簾,他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ldo;有看見嗎?&rdo;他問。

經過幾天的適應,已從心理上習慣眼前一片漆黑的我,竟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模糊的、移動著的影像。

&ldo;有一點點,不過很模糊。&rdo;我激動地道。

&ldo;慢慢來吧,眼睛的康復需要時間。&rdo;元集大師道。

約莫過了晌午,被泥石流封住的盤山公路復通了。我聽見帳篷外面乒桌球乓的拆卸聲,想著我也不能落後,得趕快收拾起來。我半跪在帳篷裡,摸索著將東西收拾進自己的揹包。揹包裡的膨化零食基本已經被陳昂駒消滅得半點不剩,真想不通一四十多歲的大老爺們,怎麼就這麼能吃零食?我又往揹包的夾層口袋一摸,心瞬間就涼了,原先放著的十排巧克力只剩下兩排了,再往下一摸,冷不丁觸到一個冰涼的小瓷瓶‐‐魏延給我治傷用的消腫藥。我心底騰地冒出一股惡氣,拿起瓶子就往地上使勁一砸。

&ldo;呦呦呦,發這麼大火。&rdo;陳昂駒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他走近我,拾起了小瓷瓶,道:&ldo;這瓶子還挺結實,居然沒有碎。這東西是寶貝呀,你可要收好。&rdo;

陳昂駒把揹包的拉鏈拉好,放在我肩上,又把那瓷瓶塞進了我揹包的外側。我想著脖子上還掛著魏延給我的鏈子,氣不打一處來,捏住赤鯉,猛地往下一拽,生生把赤鯉墜子給拽了下來。

&ldo;你拿著!&rdo;我把墜子塞到陳昂駒手裡,&ldo;不許再給我了。&rdo;

&ldo;不想要的話,你就自己還給人家魏延,還給我做什麼?&rdo;陳昂駒把我的手一擋,又順勢將我推出了帳篷外。他將我的帳篷收起來,塞到了管師傅的車後備箱裡。他將我領到車後座上坐好,自己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約莫過了半刻鐘,魏延也坐了進來。

&ldo;梁小姐,聽說你的眼睛出了問題,怎麼回事?你還好嗎?&rdo;魏延對我的病情很是關切。

怎麼回事?你問我怎麼回事?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

&ldo;沒事,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rdo;我朝魏延笑笑,道:&ldo;我聽陳昂駒說你前幾天帶來一個小孩,叫魏凱凱還是什麼的,他跟你什麼關係呀?不會是你兒子吧?&rdo;

&ldo;小凱是我的外甥。&rdo;魏延道。

你的外甥?我的外甥還差不多吧?一個人的臉皮真可以這麼厚?

&ldo;梁小姐,我這個人啊,沒其他毛病,就是臉皮薄得很‐‐&rdo;魏延朝我打了個響指,&ldo;我都沒結婚,我哪裡來的兒子?說出去多不好聽。&rdo;

&ldo;你外甥呢?&rdo;我問魏延。

魏延長吁了一口氣,道:&ldo;那個小傢伙可愛睡覺了,在任警官的車裡睡著了,任警官會照顧好他的,你放心。&rdo;

我敢說,這一定是我人生裡最矛盾和荒誕的時刻,一個綁架犯竟然將自己綁架的兒童放在警察的車裡,讓警察代為照顧。還有比這更刺激的嗎?

自從我的眼睛失明瞭以後,我就一直在思考很多問題。魏延究竟是什麼人,從哪裡來,又和白馬寺有什麼關係。他將博衍養在身邊,勢必是為了修煉自己的法術,那具體是什麼法術呢?他渾身掛滿了道界,能運真火,顯然不是等閒之輩,跟著元集大師來這山中,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