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槍響。
我打了一槍,打在了這糖人脖子靠上的位置。
馬上踉蹌著爬起來,我喘氣後退。
正常人,脖子上受了槍傷早沒了,但這糖人還在地上掙扎,還嘗試想爬起來。他墨鏡掉了,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是鬥雞眼,雙眼往上看,不聚焦。
阿春趁機撿起來了木頭小藥箱,我這才看到,阿春臉上沾了很多白顏色粉末,像麵粉。
“春姐,你臉上...”
“你別過來,先離這裡遠一些。”
阿春大口喘氣,似乎有些站不穩了。
開啟藥箱子,找到那個小鐵盒,鐵盒裡放著兩隻黃褐色死蟾蜍。
阿春學藥箱子那樣式,用夾子夾出來一隻,捏住蟾蜍尾部一用力,就像榨油,流出來幾滴半透明液體。
在手掌心搓勻,抹到臉上手上,又深深聞了幾口,她臉上露出一絲十分舒爽的表情。
我離著有些距離,只聞到了一絲很輕微的味道,為什麼我感覺很腥氣。
是體質原因?就像有的人愛聞車尾氣,有的愛聞新刷漆的味道。
閉上眼睛停了幾分鐘,阿春睜開眼睛說:“好神奇的東西,這應該不是普通的蟾酥,怪不得那女人不受影響。”
我問你沒事了?現在沒感覺到頭暈什麼的?
她搖頭說現在神情氣爽,甚至感覺身上連續幾天積攢的疲憊都消了不少。
“真的假的?”
我心想這不大力嗎,和藥猴子尿差不多。
大力去年剛在南方流行,到了0708年才擴散到北方,原來叫“大立”,全名叫立健停止咳漿,成癮後一天不喝渾身難受,龍猴子胡利群肯定是成癮了,所以我才怕紅眼睛跟他一樣。
扶起來阿春,我問糖人怎麼辦,這東西還活著。
阿春說別叫什麼糖人,聽起來像吃的,我們用衣服捂住口鼻,往過走了幾步。
不敢去碰,阿春遠遠看了眼說:“活不了幾分鐘了,這不是個東西,這就是個人,你看他脖子上流的血,和我們一樣。”
“別在靠近他,走吧,回去救魚文斌。”
“好,回去。”
我回頭看了眼,這糖人捂著脖子,嘴裡不停往外吐血泡泡,還在說什麼下雨啦,收衣服啦。
我猜想,可能此刻他腦海中的畫面記憶,停留在了自己遠方的家中,在和自己老婆什麼的一起收衣服。
我一直不知道糖人叫什麼,以後也不會知道了。
......
小萱不怕老鼠,她怕身上長小疙瘩的動物,就像癩蛤蟆,見阿春從盒裡夾出來一隻死蟾蜍,小萱立即擋住眼不想看。
“幫我扶住他頭。”
“好,”我點頭扶起來了魚哥。
這時豆芽仔有些擔心,他撓頭說:“癩蛤蟆不是有毒嗎,春姐,魚哥現在還有口氣兒,你別把他毒死了。”
阿春搖頭說,“不會,我自己試過,這是生蟾蜍,對醒腦有作用。“”
把液體塗抹在自己手掌心,阿春直接往魚哥臉上抹,她又抹又拍,勁很大,啪怕的,就算我扶著了,魚哥頭也被抹得來回晃。
“好了,讓他休息下我們看看,應該有用。”
“阿嚏!”
我放下魚哥回頭說:“把頭,你臉色一直不好看,感冒了?”
把頭抹了抹臉,一臉疲憊的說:“老了,抵抗力不行了,可能感冒了,身上沒力氣,也提不起精神來。”
這幾天沒吃的睡不好,地下溶洞又潮又溼,把頭七十歲的人了,又不是謝起榕,身體肯定比不上我們這些年輕人,我試了下,他額頭有些燙,明顯發了低燒。
“不用管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