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寒風攜裹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官差衝進了雲客來的大門,火把照亮了大堂,火苗搖曳著將人影映照在牆上,影影綽綽象飄渺的鬼影。
葉落飄然落在大堂的上方,將瓦片揭開一道小小的口子,向下看去。
掌櫃和小二們有些哆嗦的站在官差的對面,既是有些冷,也是被這陣仗嚇的,半夜三更這麼多官差——只怕小鎮上所有的衙役捕快都出動了吧?跑到雲客來能有什麼好事?
沒等掌櫃的開口,那些官差們往兩邊一分,居然是一年難得一見的縣令大人現身了,那乾瘦的老頭一身官服穿的整齊,看到掌櫃和幾個夥計目瞪口呆,架勢十足的問道:“誰是雲客來的掌櫃?”
掌櫃忙上前一步施禮道:“草民在。”
“你馬上通知這裡所有的客人都趕快收拾行李搬出去,雲客來因為官府有要事全部徵用。”縣令命令道。
怎麼現在連官府也對本鎮的客棧感興趣,和那些江湖人一樣,開口就要整個客棧?掌櫃的活了五十歲,最近這幾日的事情是越來越不明白了。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雲客來不想合作?”縣令不高興了。
屋頂上的葉落也不明白了,這裡的官差和縣令怎麼都會如此的蠻不講理?先是不等人來開門就破門而入,接著又要趕人走,這和強盜土匪聶鎮海之流有什麼區別?
“可是草民實在有難處。”掌櫃的左右為難,這來的一個都惹不起啊,得罪那邊自己都沒好果子吃。
只聽金屬碰撞之聲,是有人拔劍出鞘,縣令身後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大聲道:“那就由本官來解決這難處。”
一人伸手將縣令推到一邊,掌櫃的一看,天啦,這是什麼日子?怎麼連州府的秦將軍也出動了。
再聽得雲客來外面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葉落在屋頂上看的清楚一隊士兵已經將這客棧團團包圍,一個個手中張弓搭箭,如臨大敵般戒備森嚴。
更奇怪的是,雲客來大門正對面的街中心,停放著一頂八抬大轎,鮮豔的紅,纓絡飄飄,寶珠懸垂,四角上各有一個佩劍的女子伺立,如此招搖華美,轎中又是什麼人?
不知道為什麼葉落覺得那裡面是個女人,而且是個很特別的女人?美麗?高貴?似乎又不全是。
掌櫃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看著那一支支瞄準客棧裡烏黑髮亮的箭,腿直哆嗦,忙要小二們趕緊去對客人解釋,請他們另尋住處,好好賠償。
剛才這麼一鬧,雲客來裡的人全都被吵醒了,民不與官鬥,一些小門派的直接偃旗息鼓走人,有些脾氣大些的嘴裡埋怨,在士兵的脅迫下不得不被“送”出門去,而聶鎮海那一夥,還有幾個江湖上混得開,在官場上交了幾個朋友的派別卻與官差們對持,不願離開。
葉落見聶鎮海的報應來得這麼快,不久前還在驅趕自己一行,此時也成了被驅趕的物件,心中有些爽快,乾脆坐在屋頂上要把這場熱鬧給看下去,反正她看見那間柴房的屋門緊閉,也許是多日的勞累,那兩個睡得熟了,又或者是龍澈阻止糖糖出來,畢竟那個人的聰明和心計不是自己能夠猜得透的。
反正目前他們是安全的,葉落也就不用擔心什麼。
她看見秦將軍身後有士兵急急出了門來到那紅頂轎子邊,十分恭敬的請示了什麼,然後又急匆匆的趕回去,在秦將軍身後低聲地回覆,接著秦將軍又威風凜凜道:“官府緊急徵用這裡,誰敢阻擾就是藐視官府藐視朝廷,一律捉拿回去問罪,拘捕全部格殺勿論。”
難道轎子裡是比這個將軍還大的官,他們都要聽他的號令?葉落對那轎子裡的人比腳下呼喝叫罵更感興趣。
在她腳下,聶鎮海官兵的包圍下,不服氣地大叫:“憑什麼半夜我們睡得好好的,你們要趕我們走?你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