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像只被鼓勵的哈士奇,把他拉進了混戰中。
於是周烈被迫成為了中二少年中的一員。
說實話,長這麼大,他就沒有過這種傻逼經歷。
但此刻經歷了,又覺得,也沒那麼傻逼了。
感覺,還湊合。
扔了幾分鐘,出了一腦門汗,緩神的瞬間,一抬眸,看到一隻在樹下學習的漏網之魚。
他都遭這罪了,沒理由陳年在那邊歲月靜好。
周烈一彎腰,團了個挺大的雪球,砸到了陳年身上。
側臉連著脖頸一涼,陳年一抬眸,周烈站在人群中看著他,眼底還透著淺淺的光。
他站著沒動。
緊接著第二個又過來。
然後其他人也像是發現了他,接二連三的雪球飛過來。
林陽在那邊蹦著:「學神,別學了,一塊兒來玩兒啊。」
整個操場都一片歡聲笑語,陳年不願意掃了別人興,頓了兩秒,收了小冊子,走過去。
剛開始大家還都是隔著一段距離砸,到後邊不過癮似的,乾脆抓了人往脖頸裡塞。
這雪涼意沁人,操場上一片吱哇亂叫聲。
周烈瞧著陳年那不溫不火的模樣,心頭一動,湊了熱鬧,使著壞悄悄團了雪球,朝人靠過去。
等近了,猛地伸手,往陳年衣領裡塞。
側臉一涼,陳年反應過來,伸手去擋,拉扯間,也不知道是誰先打滑,反正數秒之後,兩人齊齊落在地面。
陳年擱下邊,周烈擱上邊。
彼此一回神,四目相對,近的能看清彼此臉上的毛孔。
這大概是兩人頭一次在清醒狀況下湊這麼近,一時都愣在那裡。
幾個呼吸,等後背被雪浸濕,開始發涼,陳年才率先回了神,伸手一推周烈:「起來,沉死了。」
周烈這才回過味兒,把眼神從陳年臉上收回,爬起來。
下課鈴恰在此時響起,陳年拍了拍後背的雪,回教室。
周烈盯著那道清清冷冷像要跟這冰天雪地融在一起的背影,蹭了蹭手指。
剛在雪地裡埋了半晌,按理說應該挺涼,可他從掌心到心口,莫名其妙的發了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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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過完,就離期末考試不遠了。
臨近春節的這場期末考試一般要比暑假的那場重要,每年春節大家走街串巷拜親戚交流話題也就那幾樣,孩子多大了,讀幾年級了,成績怎麼樣。
這時候誰要不爭氣讓自家爸媽跌面了,整個春節都不好過。
所以新年一過,連平時沒那麼努力的也收了心,期待好好學習拿個好成績多掙點壓歲錢。
整個學校學習氣氛都空前濃厚,一班更是,簡直喪心病狂。
周烈記著自己期中考試時下的毒誓,也收了那點吊兒郎當,算是努力的學了多半月。
幾個休息天的晚上還死皮賴臉的擠陳年房間問了倆問題。
很快,期末考試如約而至。
陳年第一考場,周烈還是最後一考場。
外面哨聲響起,所有人動筆埋頭答題,一時之間,考場裡只能聽到筆尖劃在紙面的沙沙聲。
連著考了兩天。
試卷一天批出來,又連夜登了成績。
第二天,各班什麼情況,就都出來了。
一大早,老張拿著成績單和厚厚一沓試捲走進了教室。
把手裡東西都放桌上,他環顧一圈,面上露出點笑:「這回,咱班考的不錯,大部分同學都進步了,還有幾個進步特別大的。」
「先來公佈班級和年級第一。」老張說話的同時,所有人的目光就都下意識的看過去了:「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