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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頁

距離這回停電過去已經一個小時,頭一個小時都緊繃著,鬧也是剋制的鬧,提著一百二十個心眼,警惕異常,到這會兒,早玩兒的不管不顧,恰被啤酒肚給搞了個措手不及。

整個樓道里頓時人仰馬翻,外邊什麼動靜都有。

屋裡對視一眼,一波人猛地站起身來,收東西的收東西,藏酒的藏酒。

稀里嘩啦弄到一半,外面門被人推開,啤酒肚領著一堆政教處老師走進來,手電筒一照,連人帶沒收拾乾淨的贓物,抓了個正著。

先讓後邊幾個老師把贓物收了,啤酒肚才慢悠悠走過來,頂著一張一切盡在掌握的臉,一個人一個人瞄過:「我就猜一準有你們幾個,烤串,啤酒,這夜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啊,你們——」

還要說點什麼,目光定格在後面一張臉上,啤酒肚卡了殼,黑暗裡都能瞧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陳年?」

「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敢置信了幾秒,又稍緩幾分:「你是在宿舍裡學習?沒參與他們這事吧。」

語氣說的篤定。

下一秒,被當事人打了臉,那人閒閒站那,語氣淡淡,供認不諱:「參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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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早,各班教室外站了一溜,昨天晚上作妖的一個不差。

摸黑談戀愛的,打撲克打麻將的,烤串喝酒的,打水仗的,遠遠看過去,一水的中二少年。

一班外就站了周烈跟陳年倆,昨晚一班有一半在學習,還有一半小打小鬧的玩兒了會兒,聽打外面那一嗓子,就猴精的收了手。

啤酒肚讓人隔開站,周烈站前門,陳年站後門。

等啤酒肚巡過去,到上午第三節課,周烈挪到了陳年邊上。

陳年一手拿著一套題,一手拿著一支筆,正靠在牆上垂頭做題。

周烈垂頭瞄一眼:「這是你進致遠第一回罰站吧?」

陳年頭也不抬:「怎麼?」

「感覺怎麼樣?」

「除了有點曬。」陳年在一道選測題上隨手勾了一個選項:「還行。」

裡面在上英語,讀單詞的聲音順著前後門飄出來,周烈往裡瞥一眼,又盯住陳年:「昨天我要把那幫傻逼攆走你現在就在裡面了。」

陳年垂著眼,手都沒停一下:「幹你屁事,話是我自己應的。」

周烈又看一遍陳年表情,確實半點沒見不悅,頓了兩秒,他沒再掰扯這事,只上前兩步,站陳年前面,幫他遮了陽光。

上午的陽光太烈,陳年整張臉都浸在光裡,近乎被照的透明,像一張大面積曝光的照片,照的久了,鼻尖上隱約出了一層薄汗。

周烈下意識蹭了一下。

溫熱的指腹擦過鼻尖,因為帶了一層薄繭,有點粗糲的感覺。

心口像被颳了一下,有點沙沙的。

陳年終於抬頭,蹙眉盯著周烈。

周烈後知後覺回神,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對上陳年被覆了一層淺光的眼睛,轉瞬,別開眼,收回手。

與此同時,轉過身,聲音微啞:「這不看你出汗了,沒事,你寫吧,我幫你擋光。」

陳年抬眸,只看到一道背影。

穿著一件校服半袖,寬肩窄腰,後背線條流暢,隱約能看到衣服下薄薄一層肌肉撐起的弧度,透著少年的蓬勃,又多加一份成熟的味道。

比他稍高几分,恰好將頭頂的烈陽全部遮住。

半晌,他眼底眸光流轉,低下頭,重新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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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下午第三節課下課鈴響起,英語課代表抱著一沓本跟英語老師出了教室。

再回來時,帶回來個訊息。

「咱學校外邊修路,說是把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