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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九月份的午後,陽光雖然沒有夏天那麼烈了,但也挺曬,一會兒功夫,就出了一身的汗。

某個瞬間,周烈撩起衣服下擺擦汗,就瞥到坐在樹蔭下的陳年。

之前還想他去哪兒了。

原來躲樹下學習。

還挺能裝。

全校就他一個愛學習。

又裝又他媽愛多管閒事。

看了就招人煩。

想著,周烈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球就飛了出去。

陳年戴著耳機,因為球場打球的聲音有些吵,音量調的有點高。

他並沒有聽到籃球砸過來的聲音。

等感覺哪裡不對勁,似乎有什麼東西飛過來時,已經晚了。

籃球把鏡框都砸歪了。

書也掉了。

特別用力的一下。

火辣辣的疼,眼前都有些發黑。

陳年最煩有人在他學習時打擾他。

把書撿起來時,表情不太好。

而這種不太好,在看到不遠處的周烈之後,直接就成了陰沉。

換成是別的人,興許還能說一句失手。

要是周烈,那就是故意。

來家的當晚那兩塊兒雞翅算一樁,第二天一大早那杯水算一樁,開摩托車撞人算一樁……

都說事不過三,周烈這茬找的,加上那些冷嘲熱諷,林林總總下來怎麼著也有十來樁了。

他要再忍,那就是傻逼。

這股無名火來的不算突然,像是憋了幾天,找到了出口,嘩的一下燒了老高。

陳年就那麼原地站了幾秒,然後把手裡的書放下,緩緩撿起了地上的籃球。

走過去的時候,眼底燒著火。

走近了,卻又停下,手一鬆,籃球咚咚砸在地面。

在這悶悶的聲音裡,他盯著周烈看了幾秒,毫無徵兆的,驀的抬手把人按在了地面。

周烈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時,臉已經貼在地面。

經過一上午加一中午炙烤的地面貼在面板,混著塵土,讓人極其不爽。

周烈小幅度轉了下脖子:「你幹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看你不爽。」周烈緩了幾秒,憋足了勁,翻了個身,反客為主:「警告你一句,以後離老子遠點。」

陳年揪住他衣領,面上露出一絲譏諷:「這話應該我跟你說,我沒興趣跟你扯上關係,所以別他媽來招我。」

「你最好是。」

話音剛落,陳年又借力翻到了上面,半跪在周烈腿間,揚起了拳頭:「我當然是。」

不過,這一拳沒落下去,停在了半空中某個位置。

更準確的說,是周烈的眉骨上方。

周烈的眉骨上有一截疤,從眉骨直接橫跨到眼皮上,不知道怎麼劃得,但當初應該劃得挺深,以至於留了這麼一條疤。

就停了這麼一下,洩了氣。

挺沒勁的。

跟這麼一個人見識。

況且,這一拳下去,不知道要給梁芝和陳柏添多少亂。

一股風吹過,陳年的理智漸漸回籠,掃了一圈周圍人探究的目光,拳頭最後緩緩的落在周烈旁邊的地面,連同一句警告的話一起:「別再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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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半天的時間,眾人就有幸圍觀了兩場大戲。

一場是陳年幫周烈打架。

一場是,陳年和周烈打架。

一個家裡親生的非親生的擠一塊兒,遲早反目,但沒人料到會這麼快。

事態發展之精彩,讓人始料未及,已經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