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李謠輕輕搖頭。
今夜,李謠失眠了。
她想不通為什麼上輩子好人過得都苦,壞人反而活的滋潤。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窗柩上。
李謠下床,駱謙抱駱韻瑩進來,駱筠修氣喘吁吁跑進來,肉嘟嘟的臉蛋皺在一起,抱胸、撕衣服、摳臉、薅自己頭髮:「媽,好幾個奶奶、嬸嬸和四奶奶打架,就是這樣打架,叫四奶奶還她們兒子,當家的。」
駱筠修口中的四奶奶是駱清池的媳婦葛娣。
駱筠文看吵架看上了癮,扭頭看不到爸爸和弟妹,他跑回家,看到了爸媽、弟妹,心安了下來,才有心情問母親:「媽,太奶奶、太爺爺四處借錢撈四爺爺,為什麼堂太爺爺、堂爺爺、堂伯伯們不給錢,還問太奶奶、太爺爺要錢?」
李謠滿腦子問號。
駱謙幸災樂禍解釋:「我爺我奶出面借錢,本家親戚不好不借,進屋拿錢,發現錢少了,他們懷疑小叔偷的。因為這段時間,小叔死乞白賴住他們家。」
「我爺我奶不還錢,他們到派出所告小叔盜竊。」駱謙突然高興不起來,「我爺我奶肯定還錢,以我對他們的瞭解,自己不出錢,找大伯、二伯、我爹借錢。」
他娘每次給他小東小西,他都給他娘錢,他娘手裡應該有些錢。
他不管他娘借不借給他爺他奶錢,反正他家不借。
「有人問你借錢,你就說你不管錢,叫他們找我借錢。」駱謙叮囑道。
李謠開心應下。
駱謙猜他娘今天沒時間殺雞,他到老宅逮了一隻公雞,回家殺雞,收拾乾淨雞,他把雞放進砂鍋裡燉上,匆忙扒兩口飯騎車離開。
送奶員準時送來了牛奶,李謠記憶裡的事情也在今天發生了,婦女主任帶幾個村幹部挨家挨戶通知婦女到大隊部開會,李謠家有兩個奶娃子,沒人照看,情況特殊,婦女主任王玉蘭簡單介紹計劃生育政(/)策,開始說重點:「你抽空到醫院上環,帶上證明找我登記。就這些,你在家看孩子,我去通知下一家。」
「好,嫂子。」李謠重重點頭。
王玉蘭帶村幹部離開,李謠蹙眉,也不知道駱謙有沒有到醫院問結紮的事。
大會從上午開到中午,又從下午開到傍晚,明天婦女主任還要開會動員婦女。
沒有人不抱怨。
李謠站在院門口,村長媳婦何英拎凳子走過來,探頭看院子裡的床,不停地說好話誇駱謙。
後天小兒子借拖拉機拉床到鎮上,她一定跟過去,防止小兒媳爹孃那天又去鬧事。
何英離開。
村支書媳婦張霞拎板凳過來,把板凳放到李謠腳邊,叫李謠坐,她坐了一整天,屁股生疼,她得站一會兒,緩一緩。
李謠笑著說自己想站一會兒。
「也行。」張霞不勉強李謠。她靠在院牆上,有人跟她打招呼,她笑著回一聲,等路上沒幾個人的時候,張霞說,「開大會,你婆婆坐在我身後,你大嬸子、二嬸、老嬸、你奶跟你婆婆坐一起,你奶、你老嬸問她們借錢,你大嬸子、二嬸要你爺你奶的地,給地她們就借錢。你奶、你老嬸不同意,轉頭勸你婆婆,你婆婆說沒錢,她們求你婆婆出面問二四借。」
「我不知道你婆婆會不會問二四借錢,但是我聽見你嫂子商量如果你婆婆問二四借錢,她們截胡,到時候三家分。」張霞捶捶酸軟的腰,拎板凳,離開之前,突然說了句,「他那種人,撈他出來幹嘛,謠妹,你說是不是?」
張霞說最後一句話,猛地收起表情,眼神平靜,卻讓李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鈴——」
「要不要哥載你轉一圈?」
李謠丟一個白眼給駱謙,扭頭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