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擔心,”龍錫濘毫不在意地揮揮手,“真有本事的妖精,早就修煉出人形來了,何必還要去附別人的身。再說了,蕭子桐這些天一直跟我住在一起,身上難免沾了些我的味道,尋常妖精不敢為難他。”
懷英懷疑地看他,這小鬼一向吹牛皮不打草稿,她有些不信,遂小聲嘟囔道:“得了吧,你真要這麼厲害,還能被那個什麼水妖追著打,還險些丟了性命。”
龍錫濘頓時就惱了,氣得直跳,指著懷英大聲喝道:“蕭懷英,你你……你真是討厭得很。”他見懷英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愈發生氣,在屋裡蹦來蹦去,“我生氣了!你立刻向我道歉,不然我晚上不吃飯,我急死你……”
她才不著急呢,懷英心裡想,他不是神仙嗎,不說一頓不吃餓不死,幾年不吃不喝也沒什麼問題,她才不會跟個小屁孩道歉。
懷英朝他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轉身出去了。龍錫濘果然生氣了,居然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
下午的時候,家裡又來了一些客人,浩浩蕩蕩地有十來個,都是這次應考的生員,年紀也都不大,讓懷英意外的是,董承居然也在其中。他一直低著頭不怎麼說話,進屋後只客客氣氣地與蕭子澹打了聲招呼,爾後就坐在角落裡不吭聲了。
蕭子澹雖然也覺得疑惑,但客人上了門,便是再怎麼不喜,也不好把人給趕出去,遂一視同仁地與眾人寒暄。因屋裡都是年輕男子,就算現今民風再怎麼開放,懷英也不好在屋裡久留,沏了茶後就回了屋。
龍錫濘站在水甕前在跟翻江龍說話,見懷英進屋,重重地“哼”了一聲,把腦袋扭到一邊去不正眼看她,顯然還在和她生氣。懷英恬著臉和他打招呼,又道:“還生氣呢?就為了一點小事跟我生這麼久的氣,多不值。對了,翻江……江公子好些了麼?”她忽然意識到江夏可能能聽到她們的話,於是又趕緊改了口。
龍錫濘不悅地回道:“你瞧不起我,我才不告訴你呢。”他說話時又偷偷朝懷英看了一眼,懷英立刻咧嘴朝他笑,龍錫濘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道:“我脖子酸,動一動,才不是故意要看你。”他說罷,自己也覺得有些假,想努力地繃住臉,偏實在繃不住,終於笑起來,轉過身朝懷英道:“家裡又來客人了?我聽到外人的聲音。”
懷英點頭,“都是大哥同科的生員,在屋裡說話來著。那個董承也來了,真奇怪。”照蕭子桐說的話,那董承自命清高,又自視甚高,這次考砸了,應該躲在客棧裡不出門才對,沒想到他居然會來蕭家,看來傳聞也不可盡信。
二人正說著話,外頭又傳來他們說話的聲音,懷英透過半開的窗戶朝外頭看了兩眼,顯然是那些年輕人嫌棄屋裡狹窄,換到了院子裡說話。龍錫濘也扒到視窗朝外頭看,好奇地問:“哪個是董承?”他總是聽蕭子桐提及這隻“白眼狼”,卻一直未曾見過,難免有些好奇。
“就是那個黑黑瘦瘦的,個子也不高……”懷英盯著人群看了半晌,居然沒瞧見人,不由得有些意外,皺起眉頭,狐疑道:“他去哪裡了?”
“去茅房了嗎?”龍錫濘小聲道。
懷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難道回去了?”她與龍錫濘一大一小兩個腦袋趴在視窗盯著院子裡的人仔細觀察,龍錫濘嘆了口氣,搖頭道:“這些人長得都不如蕭子澹好看。”
懷英頓時無語。這小鬼的德行簡直就跟蕭子桐一樣!
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那董承忽然出來了,懷英定睛一看,竟是從蕭子澹房間裡出來的。剛剛那麼長時間他在幹嘛?不會是在幹什麼壞事吧?懷英立刻警惕起來,目光死死地盯著董承,生怕他有什麼不對的舉動。懷英盯著他看了半晌,除了他又起身去了趟茅房外,並不見有什麼異樣。
但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