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尖叫道:“誰瘋了?你才瘋了呢!巧巧,你真的瘋了?從哪裡找來一件衣服,居然穿得整整齊齊,想來騙我,哈哈……”
簷迦耶彌忽地探前一步,右手中食二指暴伸暴縮,連點慧心‘天突’、‘眉心’、‘人中’、‘迎香’四處穴道,然後舉掌在她背心‘靈臺’穴上拍了一掌.沉聲喝道:“傻孩子,還不安安靜靜坐下來!”
說來奇怪,慧心原本嘻鬧瘋亂之態,竟在他一聲斷喝之下盡去,果然乖乖在椅上落座,雙目低垂,就像一個頑皮的孩童,被大人叱責似的。
簷迦耶彌伸出三個指頭,搭在她腕間脈門上,默然片刻,縮手道:“情悶憂積,未能及時發散,一股疑團,長壓胸中,氣脈虛浮,時停時動,此乃急心瘋症,敢問她是否為情所困?
落落寡歡,症狀輕時,一如常人,偶一觸及傷感,便嘻笑胡鬧,卻並不昏迷痴睡?”
徐文蘭驚呼道:“正如老前輩所說,一點不錯。”
百練羽上忙道:“施主倘能治癒她的病,無論師太和貧道等,存沒均感。”
簷迦耶彌笑道:“這很容易,但心病還須心藥醫,不知她喜愛之人,是哪位?在不在此地?”
徐文蘭未及思索,介面叫道:“韋表哥,快過來吧!”
韋松只羞得滿面通紅,一時手足無措,應也不是,不應也不好,顯得十二分尷尬。
百練羽士正色道:“松兒,大丈夫何事扭怩?快過來,能救得師妹,一切自有為師替你作主。”
韋松羞愧無地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簷迦耶彌面前。
神手頭陀急從懷中取出龍涎石乳,雙手遞了過去,低聲道:“此是和尚歷盡艱辛取得的龍涎石乳,不知對她可有用處?”
簷迦耶彌霍地一驚,道:“龍涎石乳天下奇藥,能得十滴,在下保她病勢立愈。”
眾人齊都大喜,東方鶯兒急忙去取來一隻小杯,將龍涎石乳滴了十滴在杯中,送到簷迦耶彌面前。
那龍涎石乳色作乳白,濃而不粘,一滴入杯,滿室瀰漫著一片清香。
簷迦耶彌又從身邊取出一粒綠色藥丸,輕輕溶在石乳之中,將小杯叫韋松拿著,然後閉目運功,提足真氣。
剎時間,只聽他渾身骨骼不住畢剝作聲,臉色呈現一種奇特的血紅色,猛可雙掌一落,按在慧心左右兩處肩並穴上,約過了半盞熱茶之久,方才收回手掌,輕輕在她耳邊問道:
“你心中之事,我已全知,韋松師兄雖亦有意,無奈你們情如兄妹,自是難以出口,你如願為他喝盡這杯苦澀難以下嚥的東西,便證你誠心愛他,咱們都成全你,你以為如何?”
慧心垂頭不語,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簷迦耶彌又道:“杯中之物,腥苦難吃,但這東西代表你師兄一番情意,你若是吃了一半再吐出來,或是入口味重,不肯下嚥,他一氣之下,認為你不喜他,從此遠走,再也不會跟你見面了(奇*書*網。整*理*提*供),你知道不知道?”
慧心點點頭,用一種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答道:“知道。”
簷迦耶彌神色一震,突然然厲聲喝問道:“你一定做得到?”
慧心被他喝聲一驚,揚起瞼來,幽怨地望望韋松,木然道:“做得到。”
簷迦耶彌向韋松示意,沉聲道:“快喂她喝下去。”
韋松見她滿臉哀怨之色,心中大感酸楚,舉杯向她唇邊,閉目一送,整杯藥液,盡人口中。
別看那龍涎石乳異香撲鼻,敢情被簷迦耶彌加了一粒藥丸之後,其味果真苦澀無比,一入口中,慧心雙眉一皺,喉中嚶了一聲,作勢欲吐……
簷迦耶彌連忙一把扣住她粉臂,一手虛疑,準備強灌,一面卻大聲喝道:“不準吐出來,你要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