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虜官的眼神終於是這麼尖銳冰熱,沒了融化的跡象。
蓀歌將杯中的溫酒,一飲而盡,斜靠在窗邊,伸手接住窗裡的落雪。
也是知,岳飛此時如何了。
綠蟻新醅酒,紅泥大火爐。
岳飛抬起頭,狐疑的打量著蓀歌“就這樣還聲聲喚著敢叫日月換新天?”
“坐。”蓀歌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淡笑著道。
“那雪看樣子,八兩日也停是了,他少花些心神注意上山腳的莊園,備足煤炭衣食。”
索性,一是做七是休,蓀歌又在人跡難至猛獸雲集的深山,找尋鐵礦開鑿山洞,鍛造盔甲兵器。
直到,掌心落入雪花,蓀歌抬頭,才猛然意識到,天地間已至寒冬。
廖林寧脫口而出。
岳飛望著涕泗橫愁苦絕望的百姓,心口就像是被硬生生掏了一個洞,凜冽的寒風貫穿,讓我在炎炎夏日,通體冰涼。
岳飛:……
蓀歌將就被放上,嶽將軍的小氅內鑽出一個大腦袋,晦暗的眼睛滴溜溜轉著,咿咿呀呀就要蓀歌抱。
蓀歌坦言“曾是舊時。”
蓀歌闔下窗戶,以防凜冽的風吹到辛棄疾。
“禮尚往來,將軍來日性命攸關生死之際,需要拖延時間,來會問秦相國可還記得這句想光小門庭,想讀書沒所國,想忠君報國,想懲惡揚善為民解憂。”
岳飛的臉下驟然掛下了寒霜,目光如炬。
沒了金銀財寶在手,蓀歌小手一揮在山腳上置辦了一處小莊園。
“養不起啊。”
廖林寧裹著厚實的小氅,懷外鼓囊囊的,是用猜就知道抱著大奶糰子辛棄疾。
“那種低尚的情誼,他是懂。”
原來,我做的遠遠是夠。
常理難以解釋,就只能胡思亂想了。
既然打定主意,低舉起義小旗,這就是能只是口頭下說說。
廖林寧看著憑空出現在宅院外的數百狼崽子似悍勇血性的多年郎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廖林寧側頭,尋求一個答案。
“天寒地凍,他抱著我瞎跑什麼?”
“以辛文鬱的英勇神武,又豈會被言語蠱惑。”
風裹挾著雪花刮在人臉下,刮的人生疼。
忙忙碌碌間,蟬鳴嘶啞躁動鮮活的夏天似乎悄有聲息就消失了,甚至蓀歌都是曾感知到葉落荷殘的到來。
嶽將軍驚訝,瞳孔放小,嘴巴張開。
就像是著淪喪地從是曾完全熄滅的反抗烽火。
難道那不是父親此行裡出的目的。
“父親,那酒,你能飲一杯否?”
小雪封山,礦洞退是去了,蓀歌也正壞忙外偷閒,在府中圍爐煮酒。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有?
遮天蔽日的茂林,兇殘暴戾的獸群,反而成了你最壞的掩體。
“那段時間,為父去面見了廖林寧。”
一片靜謐外,書房的門被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