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結婚的那一天,是極好的天氣,敬酒地時候換了身大紅的旗袍,坐在婚房裡等他的時候,看著身側燭光明媚,臉頰也不覺紅了起來。
嘴角帶著笑,笑意漸漸漾了開來。藏也藏不住。這樣的盛勢婚禮,每個人的交口讚美,心裡終究是歡喜的。
他從房外推門走進來,緩緩走到她身旁。//。她聽到他的聲音。卻垂著頭不語,只是嫣然微笑。然後,他就握住了她的手,那手掌仿如滾燙的烙鐵,叫人又是害怕又是歡喜。他地聲音也是滾燙的。熾熱而幸福:“阿如。”他喚她。
只是。後來就慢慢的淡了。淡了。便以為自己忘記了,漸漸的,就以為從來都沒有愛過。心死了。也就不在乎了。
以為可以握住自己想要地就好。很早很早以前她曾經對最要好的女朋友說:“我要嫁入豪門。”語氣是萬分的堅決。
“可是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假若以後你過得不幸福呢?”
“怎麼會呢?即便沒有愛情,那也一定有很多很多的錢吧?有了錢就會幸福了,怎麼可能不幸福。”那時候她是這麼說的。
真地以為很幸福了。
有很多錢,風光無限,即便離婚了亦可以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只是為什麼還是這麼不快樂?
“我今天去了法庭,”她惘然地微笑了起來,低聲說,“我看到媽媽也去了,還有以馨和方拓、啟徵。全家人都在,惟獨我沒有辦法進去,是我自己放棄了。”含笑地說出這些話,心裡卻在微微顫抖著,“以深,媽媽還在怪我吧?”
以深安慰她:“你也是知道媽媽地,這麼寬宏大量的一個人,又怎麼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不要想太多了,大嫂。”
如方黯然一笑,“即使她不怪我,你大哥也已經不會再要我了。”
她垂下頭去,無限的哀涼:“以深,從前就是你心地最良善,如今也是。趙家已經沒有一個人肯原諒我了,只剩下你。”
回去地路上以深一直都沒有說話,車窗外夜色綺麗,絢爛的霓虹正是亮得十分耀眼的時候。江啟徵只是靜靜地開著車,周圍太過寂靜,以深隨手開了音響。電臺裡主持人在柔聲說著絮絮的話,背景音樂悠揚綿長。
她忽然輕聲喚他:“啟徵。”
他應她:“嗯。”
她也就安心地微笑起來,不再說話。他忍不住綻顏一笑,說:“怎麼了?”
她說:“沒什麼,就是想叫你。”他微笑,輕聲說:“傻瓜。”語氣裡有這樣的寵溺。
她偏過臉看他,看他的側臉,看他挺直的鼻子,看他微微抿起的嘴角,看他長長的睫毛,心裡漸漸湧起安然的歡喜,低聲問他:“江啟徵,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柔聲說:“當然啦。”
她心裡微微一暖,伸出手去,他鬆出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有一點點的溫暖,她只覺得幸福。
她輕聲問他:“假如有一天,我是說假如,假如我們分手了,你還會愛上別人嗎?”
他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轉過頭去看她。她亦看著他,眼睛明亮而疑惑,而他微笑起來,不假思索地說:“不會。”那樣的篤定。
她說:“為什麼?”
他說:“因為我愛你。”
她還是不懂,還是疑惑。而他溫柔地握緊了她的手,他說:“因為我也是個傻瓜,從前不懂得怎麼去愛人,現在不懂得怎麼去放開一個人。”
他把她的手緩緩放進他的口袋。那裡面有他的體溫,他的眼神明亮而堅韌,他說:“對我來說,愛上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以深,除了你,這輩子我不會再愛上別人,永遠也不會。”
敬請收看下一章:八十九、是責任,不是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