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謝櫻櫻這邊了。
15百里樂正
百里樂正的生母惠貴妃患有心疾,每至冬日便要發病,多年來雖然太醫不斷改良藥方,卻也不見有什麼效果,所以百里樂正在尋找梅玉,並且找了許久,可是卻沒有找到。
他只知道這梅玉年齡已逾不惑,是西通國四方城人士,喜梅花,常年四處遊歷,只是雪影騎探遍了五大國和諸多小國都未有所獲。
而昨日百里樂正翻開新買來的書時,裡面卻夾了一張便箋,上面寫著:十五日,丑時,月西亭。
便箋右下角用硃砂印著一朵梅花,這朵梅花百里樂正卻是見過的,正是梅玉的印鑑,他曾得了一張梅玉寫出的藥方,上面便有這樣的印記。
月西亭本是城外的一座亭子,原來時常有文人雅士前來飲宴賞月,如今卻已經荒廢多時了。此時月上中天,亭子外站著一個佩劍的青年,正是百里樂正的貼身侍衛常青。
那月西亭裡一男子臨水而立,他身披雪白狐裘,發黑如墨,卻是看不見面容。雖然看不見面容,仍覺貴氣逼人。
有車輪滾過青石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一個轉彎馬車出現在小路盡頭。怪的是那馬並沒有人在驅趕,馬車也捂得嚴嚴實實,馬車裡是怎樣的情況根本無從得知。
馬車停在了月西亭的臺階之下,車裡的人卻是不下來也不出聲。
臨水而立的男子勾了勾唇角,並未回頭,聲若流水,柔而不失清冽:“約了人,卻又不見,原因為何?”
馬車裡靜默了一會兒,卻是一個女子婉轉動聽的聲音:“大膽騙君前來,如今深感慚愧。”
男子終於轉過身來,一瞬間如日之初升,華彩漫天,這男子乃是天人之貌,貴氣非常,那一雙眼睛似是琥珀色的琉璃,剔透晶瑩卻又蘊了天地之廣,宇宙之邈。
“謝姑娘所做之事倒也算不上是欺騙,至多也只是欺瞞而已。”
馬車裡的女子嘆息一聲,又聞衣物摩擦的聲音,接著車簾才被掀了開來。只見女子眉如春山,雙眸多情,臉上卻含了一絲赧然之色。
女子盈盈下拜,聲音婉轉動人:“櫻櫻慚愧,還望殿下寬恕。”
“謝姑娘請過來坐。”
百里樂正在亭子裡的石凳上坐了,謝櫻櫻於是也在他對面安坐了下來。
“謝姑娘,你知道蘇公子在哪裡買書並不奇怪,因為那日在王夢惜的馬車之中便有剛從書齋買回來的書,但你怎麼知道百里樂正是在哪裡買書?”百里樂正問這個問題,其實是問她如何知道蘇公子和百里樂正是同一個人的。
眼前的男子矜貴非常,那一雙眼睛似是能看透人心的,謝櫻櫻深吸一口氣,道:“那日在馬車裡我見蘇公子的左袖有磨損,右袖卻未磨損,想來是常用左手寫字所致,我聽說當今太子殿下也是使左手寫字的。”
百里樂正眉目溫潤:“天下使左手寫字的人數不勝數,這一條實在有些牽強。”
謝櫻櫻點頭,繼續道:“後來太子遇刺的訊息傳來,蘇公子和王夢惜都是鎮定非常的,我想如果你們不是之前就知道那刺殺會發生,那麼就是你們知道太子平安無事。”
“證據依舊不充足。”
謝櫻櫻笑了笑,眼睛亮如繁星:“我知道太子四處尋找梅玉下落已久,梅玉又愛梅花,那日梅園裡確實是有幾盆梅中極品的。”
百里樂正似乎覺得有些惋惜:“只是那日梅玉先生並沒有去。”
“他老人家雖然愛梅,愛的卻不是那圈在庭院瓦盆中的梅。”
百里樂正唇角微彎,點頭道:“受教了。只是這不也只能說明蘇公子是一個喜歡梅花刺殺太子的左撇子麼?”
謝櫻櫻深覺眼前男子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心中略有些忐忑,卻還是強裝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