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柳還維持著見禮的姿勢,見靖王世子沒叫起,反而冷著臉將他從頭到腳打量起來,心中本就不安。
如今聽到靖王世子的話,心中咯噔了一下,下意識攥了一下拳頭,又趕緊鬆開。
“靖王世子,你在說什麼,在下不明白。”
靖王世子刷得一下收起手中的摺扇,冷笑,“好一個不明白。你這只不知哪來的鳩,佔了人家的雀巢,就以為是自己的?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就不怕半夜傀敲門?”
那個餘繡月可真夠笨的,死後不去找害死她的人報仇,竟然來纏著他這個救命恩人,讓他受盡了苦頭,真是氣死他了。
陸成柳瞳孔緊縮,靖王世子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了?
不可能。
他做事向來謹慎,靖王世子根本就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陸成柳心中不安,臉上卻竭力鎮定,“在下不知道靖王世子在說什麼,上堂的時間已到,夫子馬上就過來了,在下要回去聽夫子講課,先告辭了。”
陸成柳拱手行了一個禮,轉身就想走。
只要他進了課室,夫子來了,就算是貴為靖王世子想必也不敢打擾夫子上課。
四下圍觀的學子原本好奇靖王世子的來意,可對他剛剛說的話卻聽得雲裡霧裡。儘管心有疑惑,卻沒人敢開口。
見事情都沒說完,陸成柳就要離開,靖王世子當即氣炸了肺。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惹了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雖然讓他受盡苦頭的不是陸成柳,但他卻是罪魁禍首。若不是他害死了那餘繡月,餘繡月死後也不會纏上他。
一想到那些吃不香睡不好,還跟一隻傀魂同床共枕的日子,靖王世子就氣得不行。
也不管這裡是不是書院,將手中的扇子隨手丟給小廝,一擼袖子,幾步竄過去,飛起一腳,朝著陸成柳的後背狠狠踹了過去。
陸成柳毫無防備之下,當即噗通一聲摔了個狗啃屎。
那些正準備回去上課的學子被這變故驚了一大跳,卻無人敢出面指責靖王世子。
這靖王世子紈絝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那是實打實的。
這世上,除了皇上和他爹孃,以及太后他不敢打,就連皇子惹了他,他都敢揍回去。
聽說他當年在上書房讀書時,揍皇子可是家常便飯的事,甚至太傅的鬍子他都敢上手去拔。
最氣人的是,靖王世子每次惹禍,都有太后護著。
太后知道靖王世子跟他爹一樣身份敏感,只能做一個紈絝,心中一直對他愧疚。
因而只要不是犯了謀逆的大罪,就算靖王世子將天空捅了一個大窟窿,太后她老人家都會樂呵呵地幫他彌補。
就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紈絝,誰敢惹他?
若是這些學子上前阻攔,這萬一氣頭上被靖王世子一起揍了,除了自認倒黴,難道還能指望皇上幫他們討回來不成?
那些彈劾靖王世子的奏摺哪次不是被皇上壓下去了。
圍觀的學子,雖然口中勸著靖王世子有話好好說,不要打人,然而卻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陸成柳忍著疼痛和屈辱,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委屈質問,“靖王世子,無緣無故地,你怎麼能動手打人?”
靖王世子斜睨著他,“本世子打人怎麼了,事情都還沒說完,小爺讓你走了嗎?”
靖王世子打人前,凌初雖然看到了,卻沒有阻攔。
相比陸成柳做的那些壞事,這一腳實在是不算什麼,靖王世子受他連累,總要讓他出一口惡氣。
陸成柳心中憋屈,卻裝出一副無權無勢的學子忍受權貴欺負的隱忍,“在下不知何處得罪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