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霸天沒想到自己來夏家討債,竟然會碰上凌姑娘也來討債。
也不知道這夏家欠了凌姑娘多少銀錢,這萬一夏家的錢都被她要走了,他如何跟長樂坊的陶管事交代。
劉氏不認識胡霸天,剛剛聽到夏大慶讓大家離開,生怕凌初和夏至將匣子的東西都帶走了,她急匆匆拖著扭傷的腳走過來。
“他爹,夏至那死丫頭將家裡的契約和銀票都搶走了,你可不能讓她離開。”
夏至?
夏大慶原本急匆匆回來,全副心神都在想著如何快點逃出京都避債。除了王村長,他根本就沒注意看還有誰來他家。
這會聽了劉氏的話,才發現人群中的夏至。
看到夏至回來,夏大慶第一反應是高興。
夏至就是被他賣掉的,夏大慶高興的自然不是侄女安全逃離了人販子的毒手。
他高興的是,既然夏至回來,那他豈不是還可以再賣一次。
不得不說,夏大慶和劉氏、張婆子果然是一家人,三人都是一樣心腸歹毒的畜生。
夏大慶的高興,在看到侄女手中那隻眼熟的匣子時,臉一下子就陰了下去。
“夏至,你怎能搶你二嬸的東西,快把匣子給二叔。”夏大慶沉著臉就想上前搶回夏至手中的匣子。
夏大慶是夏家的主心骨,見他回來了,不管是張婆子還是劉氏和兩個兒女,都覺得底氣也回來了。
一家子紛紛圍過來,準備聯手將匣子搶回去。
高氏生怕夏至吃虧,忙想上前阻攔。
王村長見這一家子如此過分,皺著眉頭黑著臉怒喝,“夏大慶,你要幹什麼!你大哥大嫂去了,他們就剩夏至這麼一個獨苗。你不說幫你大哥照顧這個閨女,反而將她賣給人販子,如今還要搶走她的家財。你摸摸你的良心,可對得起你大哥大嫂!”
夏大慶眉頭一擰,這王村長怎麼會知道他賣了夏至的事?
張婆子雖然惱怒王村長多管閒事,可見高氏她們都在場看著,陰著臉上前道,“這都是誤會,夏至那丫頭是見她二叔二嬸不同意她嫁給別人當妾,惱恨之下,這才撒謊說她二叔將她賣給了人販子。”
劉氏也舔著笑臉上前道,“夏至還小,不懂事,體會不到我們一片苦心。我們並非是要搶奪她的家財,只是想幫她保管。
這傻丫頭今天帶著外人回來家裡一通打砸,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家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了。
我們這也是為她好,這萬一被外人將錢財都給騙光了,怕是她爹孃在下面也過得不安心哪。”
劉氏這話,就差直說凌初就是哄騙夏至家財的騙子了。
夏大慶早就將夏至家的錢財視為己有,他原本準備將夏至爹孃留下的那幾十畝田併到他自家的田裡去。
可如今他欠了賭坊一大筆錢,胡霸天已經追到他家裡來,他勢必要將欠的錢還給賭坊。
可他家裡拿不出那麼多錢還給賭坊,只能用夏至家的田來抵債了。
夏大慶打定主意之後,忙對侄女道,“夏至,快把匣子給二叔,我們幫你保管,免得你家的田地都被別人騙走了。”
夏至被賣了一遭,如今頭腦清醒的很,誰對她好,誰要對她謀財害命,她分得一清二楚。
“凌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少在這裡指桑罵槐。還有,我家的東西,我自己會保管,就不勞二叔二嬸費心了。”
見夏至不肯交出匣子,夏大慶已經失了耐心,打算上前強行將匣子搶回來。
擔心夏至要抱著匣子跑了,夏大慶還示意劉氏和兩個兒女一起上前攔著她。
這夏家的無恥簡直重新整理了凌初的認知,“怎麼,你們一家子這是想要搶劫本姑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