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歌微笑，並不刻意地在她話裡面挑刺。上前拉著她的手，看著一身戎裝卻柔柔弱弱讓人產生保護慾望的夏騰空，心想，紅顏禍水，這個女孩兒能把軍裝穿的這麼嫵媚，也難怪林楓會保護不住。

“好久沒看到你了，好不容易回次家，所以讓你過來吃頓飯。快進來吧。”沈漫歌拉著夏騰空進屋。

“葉姨，我又來混飯吃了。”夏騰空滿臉笑意地跑到廚房和葉子文打招呼。

“來了才好呢。漫歌不在家的時候，我倒想你整天來我家吃飯，你也不願意來。”葉子文說道。“快出去坐，免得身上沾上了油煙味。”

夏騰空知道葉子文了解她和林楓的事，也不好意思接她的話，說了聲後就重新回到客廳。

兩女坐在沙發上聊天，說一些沈漫歌在外面的見聞，也說一些北京最近的趣事，但林楓好像是個禁忌，兩人都刻意地不去觸及。

沈漫歌洗過澡下樓，葉子文已經做好滿滿一桌子菜，沈漫歌問道：“我爸呢？晚上不回來吃飯？”

剛說著，門口就響起汽車的喇叭聲。去迎接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這才知道女兒回來了，滿臉笑意地說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本來還準備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去找別人喝酒呢。”

“你看，只有女兒回來了他才願意回來。”葉子文在旁邊埋怨道。“不過，我倒是希望你今天晚上去和人喝酒。我們三個女人在一起還有些私話話要說，你一個老頭子跑回來，我們就不能說了。”

沈老爺子呵呵笑著，說道：“行。你們說私房話。我去找老夏喝酒。現在金融危機，他孫女跑我們家來混吃混喝，我得把它吃回來才夠本——”

沈老爺子又看了眼女兒，真的哼著小曲往夏騰空家去了。

“媽，爸回來吃頓飯，怎麼就讓他走了？”沈漫歌輕聲說道。

“沒事，反正你今天晚上也不走，晚上你們父女也能好好聊聊。咱們三個吃飯，有很多話說起來也方便些。”葉子文說道，她怕老爺子提及到林楓的話題，會讓兩個女孩兒臉上難堪。女人的內心總是更加的細膩一些。

確實，三個女人在話題自然就輕鬆一些，雖然大家都不願意說起林楓，但還是沈漫歌自己無意間提到他。熱鬧的氣氛一下子就安靜了。大家埋頭吃飯，不再言語。

葉子文嘆息道：“你們倆從小的時候就要好，總是喜歡買同樣的衣服，同樣的玩具，同樣的書包，長大了還是這樣，又喜歡上同一個男人。”

“葉姨，誰要和漫歌姐姐喜歡同一個男人啊？我現在可是有男朋友了哦。”夏騰空笑嬉嬉地說道。

“有男朋友了？我怎麼沒聽你媽說過？”葉子文疑惑地問道。

“我們單位的同事。我不敢和我媽說，怕她嫌人家的家境不好——葉姨，你也別告訴她啊。”

“那林楓——”葉子文知道夏騰空已經委身於林楓，她就這麼放開了？

“原來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什麼都明白了。”夏騰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微笑著解釋。沈漫歌安靜地坐在對面，若有所思地看著夏騰空一臉幸福的小臉。

吃過飯後，葉子文去廚房洗碗，沈漫歌拉著夏騰空出去散步。兩個好友走在大院的林蔭小道上，不再像以前那般的歡聲笑語，取而代之的是一路沉默。

看著被秋風吹落而在空中飛舞著的一片落葉，沈漫歌微微嘆息：“騰空，何必何難自己呢？騙得了我媽，你還騙得了我？你的性格我瞭解，比我還容易鑽牛角尖。我不是說過嘛，我不會在意。可是你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做好犧牲的準備。”

沈漫歌想，那個男人就是個無底洞，跳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一直在下落。一直在下落。直到生命的旅程結束，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