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那是因為擦眼淚的人,不是我啊。”弘雲忘情的把她攬入懷裡,眼裡哪裡還看得到別人。
兆佳氏瞪了兒子一眼,無奈的起身,對黛玉說道:“你好好照顧他。”
“是,我送送額娘。”黛玉站起身。
走到院子門口,兆佳氏停住了腳步,“你如今懷著身子,弘雲又傷著,院中人手夠不夠用。”
“謝額娘關心,夠用的。”黛玉假裝聽不懂她的意思,是想讓月姨娘出來幫忙,婉拒道。
“嗯。”兆佳氏噎了一下,拂袖而去,只要提到兒子的女人,她就是這種態度,一點也沒有身為正室該有的態度。
黛玉轉身回去,看到月姨娘跪在院中,看到黛玉,一步一挪的湊過來,看著她磕頭,“求福晉開恩,讓奴婢看一眼大阿哥吧。求求福晉,福晉開恩。”
聲音悽慘無比,讓不知道內情的人聽見,還不知要腦補這位正室趁著男主人不在,怎麼虐待妾室呢。
“滾。”黛玉剛從弘時的府中回來,哪裡有空跟她玩心眼,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往內室去了。
“福晉,福晉……”月姨娘身子往地上一撲,頓時沾了滿臉泥土,說是黛玉踢了她一腳,也有人信。
“是誰在外頭亂嚎。”弘雲聽到聲音,不滿道。
月姨娘心中一喜,她這般作派,這麼大的聲音,不就是為了讓大阿哥聽到嗎。沒有圓房就出門辦差,她沒法抱怨,但大阿哥好不容易回來了,福晉還懷著身子,她理當分憂啊。
“是月姨娘。”杏果的聲音脆脆的,屋裡屋外都聽了個清楚。
弘雲似乎窒了一下,馬上嚷道:“滾滾滾,讓她快滾,我還沒死呢,晦氣。”
杏果捂了嘴,忍著笑出來,“月姨娘,你可聽到了?”
自有伺候月姨娘的小丫頭過來,扶起她往回走。月姨娘回頭,躺在內宅的大阿哥離她不過幾步之遙,可現在看來,卻成了一道逾越不了的鴻溝。
黛玉回來,弘雲一把摟了她,“我不會見她的,你別惱。”
“瞎擔心什麼,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的……”話音未落,黛玉的眼淚又掉了下來,還沒止住,便按住胸口,撲到弘雲的懷裡,大哭起來。
“哭吧,別憋在心裡。只是時間不要太久,因為,我還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和你說。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什麼,我求生無門幾度想要放棄的時候,心裡想的又是什麼。”
“別說了。”黛玉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許再說這個字。”
“那我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弘雲用手指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說。”黛玉用力點頭,所有的,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她都想要知道。
“遵命。”弘雲打了個千,滑稽的樣子,惹得眼淚還沒幹的黛玉“噗嗤”一下又笑了出來。這一哭一笑之間,才讓她有一種踏實感,她的夫君,她的弘雲,真的回來了。
原來,弘雲上路後一時小心戒備,在經過了最複雜的地段,又剛剛從山路走出來後,眾人才放下了警惕。離保定已經不遠,剩下的路都是官道,本以為沒有危險,誰知道,危險卻在這個時候來臨。
從山路追出一群山賊打扮的賊人,偷襲了他們的車隊。
“當時人困馬乏,最要命的是,我們裡頭出了內應。在和他們交手之時,有人用背後射了我一箭。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滾下山崖。”弘雲當時,真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身有箭傷,還滾下山崖,光失血就能要了他的命。
感覺到黛玉的手一抖,弘雲牢牢握住,“幸好,有你給我準備的腰帶。還不厭其煩的在頭一個晚上,逼著我學會怎麼使用。”
裡頭有延命的參片,有止血的藥粉和繃帶。還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