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日,溫家的人聽說,李衛將自己的幾個姬妾都送了人,等於是將後院整肅一空。這讓溫三奶奶真正放下心來,就連溫如玉也常常繡花的時候,繡著繡著笑出聲來。藉由這樁婚事,溫家原本沸騰的水,又漸漸平息下去。
溫家這頭沒應,那沈家的主意自然就瞞不住了。兆佳氏第一個不答應,當然,她並不是不答應給兒子納側福晉,而是討厭一個側福晉的孃家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兒子的頭上。
藉著辦花宴,把沈家的人請來,單獨賞了沈宜蘭一盒茉莉香,膏體潔白,香味清淡。
沈宜蘭一臉驚喜,當寶貝一樣捧回去,幾天後,才明白兆佳氏的意思,白色的香,白香,不就是白想嗎?
知道真相後的沈宜蘭大哭一場,沈夫人便過來勸她,“憑我們女兒的人才,什麼樣的人嫁不到,又何必非要委屈自己。聽說弘雲阿哥幾天就往林家跑一回,就連在路上看到一張好看的紙片,也要買了巴巴送去。聽孃的話,他這是真的對林家姑娘用心了,娘可受不了你嫁進去受冷落。”
沈家早就在走下坡路了,能跟什麼樣的人家議親呢。十三阿哥雖然不受重視,可卻斂財有道。外人不知道,他們沈家是知道一二分的。加上弘雲阿哥允文允武,又是嫡子,以後怎麼也能繼承一個爵位。掰開了揉碎了一比,她還真找不出一個更好的。
“什麼是冷落?她就是個仙女,一年受寵二年受寵,還能年年受寵。”沈宜蘭咬緊了牙關,父親都支援,母親又何必如此。
沈夫人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人家是嫡福晉,有寵沒寵都是原配。只要生下兒子,其他人註定了翻不了身。更何況,爭寵是那麼好爭的嗎?
可說這些有什麼用,女兒已經魔障了,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話。
兆佳氏的一盒白想,讓側福晉羞的半個月沒敢出門,她孃家侄女的心思她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她知道自己說不說話也起不到作用。乾脆就裝不知道,即不幫忙也不潑冷水,看她自己折騰。反正她要真進了門,還是需要自己這個姑母撐腰的。
出了這事,看女兒還沒心沒肺的往弘雲那跑,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玩玩玩,就記著玩,你表姐剛捱了訓,你就不能消停一點。”
“關我什麼事,她肖想不該想的,還說不得了。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憑什麼被她連累,大哥都沒怪我什麼,額娘倒拿我出氣了。”烏蘭格格的脾氣都是十三爺給慣出來的,氣性大的很。
說完蹭蹭蹭跑掉了,不一會兒,十三爺就派了人過來訓斥她,別忘了烏蘭姓什麼。嚇的側福晉,這回真不敢出門了。
黛玉收到了一盒桂花蜜,弘雲象獻寶一樣送來的。
“聽說是用的古法,這樣調出來的蜜將桂花的香味兒全吸收進去,特別香。拿來做木樨餅,木樨茶都是好的,用來調水喝也好。”弘雲早不記得繁瑣的步驟了,只知道這東西得來的不容易,只要不容易就是好東西,是必然要送來給黛玉的。
“趕緊調一壺出來喝喝看,我們一塊喝。”黛玉讓白露下去調,指了院子裡種的瓊花道,“多謝你啦。”
弘雲臉色一紅,趕緊搖頭,“正好有船去揚州,就讓他們帶一顆回來,就是順便,真的是順便。”
他們小時候在揚州的林家院子裡見過的瓊花,被弘雲移栽了過來。這一個順便,讓弘雲身邊的小廝嘴角都咧起來了。低著頭不敢叫人瞧見,心裡偷樂。一船的花工花匠,小心翼翼跟護寶似的送回來,也叫順便,那以後走鏢的也要說自己是順便了。順便收了錢,順便同了路,順便撥了刀而已。
揚州的宅子前些時候脫了手,黛玉也就是提了一句,可惜了他們小時候見過的瓊花。沒想到,幾個月後,這顆瓊花樹就移栽到了金陵。
“我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