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射不進客棧。
夏侯讓人把火油潑在客棧的圍牆上,弓箭手再往牆上射箭,轉眼間大火就熊熊燃燒起來。
為了確保能燒死寧楚翊那些人,夏侯的幕僚專門找了一個道士,許了厚利,讓他過來幫忙。
光是圍牆著火,遠遠不夠。
張道長抬手掐訣,只要他召來大風,風助火勢,客棧裡面的人一定會被燒死。
張道長一邊念著咒語,一邊打量站在牆頭上的女子。
圍牆被潑了火油,外頭還有無數弓箭手,客棧裡的人若是出來滅火,絕對會被弓箭手射殺。
可若是任由大火燒下去,裡頭的人一樣難逃死路。
除非天降大雨,把大火給滅了。
夏侯和他帶來的人信心滿滿,就等著親眼看客棧裡的人被燒死。
客棧裡面,上到掌櫃下到夥計,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嚇得六神無主。
凌初站在牆上,先是將夏侯以及那些弓箭手打量了一圈,再掃了一眼躲在人群外的道士,才抬手掐訣。
張道長看到她的手勢,一臉輕蔑。
他知道凌初是玄一真人的弟子,也聽說她法術不錯。
可再不錯,還能比他法術高?
這姑娘不過剛及笄,就算她從懂事起就開始學習法術,最多也不過是學了十年八年。而他,可是整整學了二十七年的法術。
更何況他在夏侯下令潑火油的時候,就已經搶先一步開始施法了。
玄一真人這弟子法術就算再嫻熟也比不過他,她現在才開始唸咒,本就比他慢了一大截。
更何況祈雨的法術可是比求風更難,咒語也更長。
等她把咒語唸完,黃花菜都涼了。
張道長不屑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加快了唸咒的速度。
一臉傲氣仰頭朝天,雙掌合攏,手指交叉,挽了幾個訣,緊跟著雙手張開,朝天空一推。
“帝皇斬,雷電炸,風雲聚,起!”
眼看大風席捲而來,還沒聽到玄一真人的弟子開始唸咒語。張道長不屑冷哼一聲,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黃毛丫頭,死到臨頭嚇得咒語都忘記怎麼唸了吧。
“五湖四海,水來,雨落!”
張道長的不屑,在聽到凌初的咒語時,更是滿臉嘲諷。
哪有咒語是這麼簡單的,以為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呢。
“小姑娘真是辱沒了玄一真人的名頭,連最祈雨最基本的咒語都沒學會,也敢出來獻醜。”
譁!
張道長嘲諷的話剛落,天空突然咔嚓響起一道炸雷,無數暴雨陡然從天而降。
這大雨來得又快又急,還沒有半點前奏,就像是突然有人從天上把一大盆水兜頭潑了下來。
不但一下子就把牆上的大火給滅了,夏侯以及他帶來的那些人手都被澆了一個透心涼。
就連張道長也被隨風捲來的暴雨衝倒,重重摔在了地上。
張道長倒在地上,一臉驚怒。
那咒語明明不是祈雨的咒語,怎麼可能降下這麼大的暴雨。
可他再不願意相信,事實也擺在眼前。
玄一真人的弟子不但祈了雨滅了大火,甚至還讓那暴雨利用他召來的大風,將他自己衝倒了。
可他學了整整二十七年的法術,也不曾聽說過如此兒戲的祈雨咒語。
定然是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做了手腳。
張道長一臉怒火,比他更惱的是夏侯。
他沒想到幕僚找來的道長如此沒用,才一個照面,就輸給了玄一真人的弟子。
夏侯忍著一身狼狽,對身邊的人怒吼,“給我殺,務必將這些亂臣賊子全都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