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維持形象,郭氏硬是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有什麼話,大家進府再說吧。”
只要這些人都進了府,事情怎麼處理,還不是她說算。
她完全可以說不要印子錢這事只是有心之人的謠傳,是誤會。
她手中有那些人簽字畫押的借據,諒他們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就算借了印子錢的這些人要鬧,她只要把利錢減掉一丁點,她們也該滿意了。
郭氏的打算,凌初一早就猜到了。
她沒說話,只是朝混在人群中的周半芹看了一眼。
周半芹她娘立刻高聲道,“夫人心善,我們也不能不知好歹,就不進府裡打擾了。我們就在這裡等著,夫人讓人把先前收的錢還給我們就好。家裡還等著這錢買米下鍋呢。”
“對對對,我們就不進去了,我還等著拿了錢,帶我爹去看病呢。”
……
聽著那一句句要錢的話,郭氏怒火中燒,可又不能發洩出來。
人群外,西城兵馬司指揮使曹洪鑫以防有人鬧事為由,正帶著他手下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盯著。
郭氏沒敢發火,只能賠著笑,好言好語勸了半天,可卻沒有一個人聽她的進趙國公府。
見她一直不讓人給錢,人群中的曹洪登大喊道,“國公夫人說為了幫助大家,之前借出去的錢都不要了,已經收了的錢也還給大家。
怎的我們等了這半天,你都沒讓人把錢拿出來?莫不是……你反悔了,不想把錢還給我們了?”
曹洪登這話一落,許多人跟著七嘴八舌地質問起來。
郭氏一肚子火堵在喉嚨口,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無法發洩。
偏偏此時,曹洪鑫一臉吃驚地看著她,“趙國公府私放印子錢?”
郭氏臉色一變,私放印子錢可是違法的事。若是傳出去,全府怕是都得受她牽連。
雖然放印子錢的是她身邊的嬤嬤,但沒人會相信一個嬤嬤有膽子有能力做這種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才是幕後的指使者。
夫妻一體,她是國公夫人,在皇上和那些朝臣的眼裡,她放印子錢,也就等同於趙國公做的。
她不能讓皇上將趙國公府的爵位給擼了。
衡量清楚後,郭氏擠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誤會,這都是誤會,我們國公府並沒有私放印子錢。
趙國公府不過是見年成不好,有些人家連溫飽都做不到。生病的人家甚至連抓藥的錢都拿不出來,為了幫助大家,我們趙國公府才節衣縮食,將省下來的銀子借給大家。”
郭氏要掩蓋真相,凌初可不會讓她如願,“如此說來,你們趙國公府是在行善積德。可為何借了錢,還會收取如此高額的利錢?莫不是你們其實是打著行善的名義,大肆斂財?”
郭氏恨不得將她給手撕了。
“這都是誤會,是我身邊的嬤嬤年老糊塗了,沒將事情辦好。”
“這麼說,國公府借出去的錢,還是要收回去?可我怎麼聽說,你們國公府體諒大家困難,決定好事做到底,借出去的錢全都不要了。而且之前收的錢,也會退回給大家。
難不成其實你們一開始就是私放印子錢,如今見事情敗露了,怕被皇上追究,這才謊稱借錢是為了幫助大家渡過眼前的困難?”
“該不會等大家離開之後,你們國公府又說是誤會,借出去的印子錢照收不誤,並且那高額利錢也分文不能少吧?”
凌初這話一落,大家紛紛湧上前,要找郭氏討要說法。
趙國公府太夫人躲在門內,又氣又無奈。
人群太激憤,此事若是不能妥善處理,趙國府必定會出事。
為了兒子,太夫人不得不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