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
戶部尚書府。
丫鬟婆子正對第一次回府的大姑娘竊竊私語,隱隱約約聽到命格…克親等話語。
坐在太夫人右手邊的二夫人,一臉不悅地對大夫人道,“大嫂,大姑娘一直在玄清觀裡住得好好的,你怎麼不聲不響就把人給接了回來?”
“不是我說,她那命格……你也不怕克著太夫人……”
大夫人聽著二夫人那一番意有所指的話,面上雖不動聲色,但端著茶盞的手背青筋凸起。
悄悄壓了壓火氣,揚起一副日溫婉笑容,剛想開口分辯幾句。
不料一位容長臉青衣婆子,臉色倉惶地從外面闖了進來,口中慌張高喊,“太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大夫人聽到婆子的話,當即臉色一沉,“太夫人好端端地坐在這裡,你這婆子亂喊什麼……”
若是平常聽到大夫人這話,這婆子早就噗通一聲跪下請罪了,可此刻她卻完全顧不上,反而直衝上前,白著臉道,“太夫人,錦衣衛奉旨來我們尚書府抄家……”
“你說什麼,錦衣衛來抄家?”凌尚書臉色一變,豁然站起來,手中的茶盞掉到地上摔成了幾瓣。
其他人聽到這話,全都一臉驚疑不定。
發生了何事,為什麼錦衣衛會來抄家?
眾人還沒等反應過來,身穿大紅色蟒袍,面容冷峻的錦衣衛指揮使,率領著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闖進了延鶴堂的正廳裡。
看到滿臉肅殺的錦衣衛,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
幾個年紀小的更是嚇得嚎啕大哭。
二夫人見小兒子嚇得臉色慘白,不由怒從心頭起,“大嫂,都怪你,為什麼要將大姑娘接回來?明真道長當年就說過,大姑娘是刑剋六親的命格。你昨天才讓人將她接回來,今天錦衣衛就上門抄家……”
“大嫂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你是打算讓大姑娘將我們害得家破人亡嗎?”
三夫人也擰著眉頭道,“大嫂,你沒有經過大家同意就將大姑娘接回來,實在是不應該。她克了我們不要緊,可府中的小輩年紀輕輕,人生才剛剛起步,你怎麼忍心讓大姑娘將他們都剋死?”
“可不是麼,特別是老太爺和太夫人年紀大了,臨老卻要面臨家破人亡的慘劇,你讓他們怎麼有臉面對凌家的列祖列宗……”
大夫人心中的怒火直衝腦門,可她卻只能死死地壓著。面上一副心疼又無措地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命格應是早就破了……再說初姐兒已經及笄了,總不好再一直留在玄清觀裡,我想著接她回來,幫她選一門好親事……”
二夫人一聽這話,聲音尖利又高亢,“大嫂,沒想到你心思如此歹毒,大姑娘那命格,克了我們全家不算,你還想將她嫁出去把夫家也克了?你就不怕人家上門來戳你的脊樑骨……”
大夫人被幾個妯娌當著這一大推人的面指責,藏在衣袖下的指甲將手心都給掐破了,心底又驚又怒。
雖說當年明真道長的話正中她下懷,可其實她心中是不以為然的。這次將人接回來,不過是另有打算,可誰知道……
凌初站在一旁,一臉平靜地聽著大家的話,彷彿二夫人她們那充滿惡意的指責與她無關一樣。
凌尚書心中惱怒,寧指揮使還什麼沒說,自家人反倒先亂起來了,他黑著臉沉聲怒喝,“行了,你們都少說幾句。”
見二夫人她們都閉了嘴,凌尚書這才轉頭對錦衣衛指揮使道,“寧大人,你帶著人闖進我府中,到底是何意?”
寧指揮使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凌尚書,你貪墨庫銀,倒賣賑災糧食中飽私囊,皇上命我來查抄你的府邸。”
“本官不知是何人誣陷,但我敢對天發誓,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