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默默低垂著頭,身上都是失落。
幾位姑娘不滿地瞪著她,眼裡都是譴責,就跟她是一位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人一樣。
凌初心中沒有難過,這些人,除了一個親人的名頭,其它的,不過跟陌生人沒有差別。
“我,並不欠你們什麼。至於會在這大牢裡住到什麼時候,問獄卒去。”她這人可不會隨便被別人道德綁架,就算要求情,那也得是她自願的,而非是被逼的。
凌初淡聲說完,沒再理會,倚靠著牆邊,閉目養神。
在大牢裡吃不好睡不好,今天又忙了一天,她累了。加上又快到晚上了,身體虛弱,連話都懶得說。
然而看到她這副冷漠的神情,二夫人心中氣惱,陰陽怪氣地道,“大姑娘,你這話不對吧。雖說你沒有在府中長大,但是你在玄清觀裡,可不是靠吃香火長大的。
府裡可沒少過給你的供養,這麼多年下來,那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既然身為尚書府的姑娘,府裡供養你長大,如今有需要你的時候,你怎能袖手不管呢?”
三夫人也跟著溫聲道,“就是,大姑娘。許是你從小在玄清觀里長大,對這些不清楚。但不管是任何人,小時候,家裡供養了你,長大了,就該回報家族。”
……
凌初心中煩躁,這想清淨一會,怎麼就這麼難呢。
睜開眼,目光清冷地道,“我雖然不是吃香火長大的,可從小到大,我可沒花費過府裡半個銅板。供養我長大的,是我師傅,是玄清觀,與你們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所以剛才我說,我不欠你們什麼。”
她就算欠,也是欠原主的,畢竟她承了人家的身體。
二夫人皺眉,“大姑娘,你怕是搞錯了吧?府中可是每年都讓人將你的供養送到玄清觀裡去。這麼多年下來,可不曾斷過。”
尚書府的每一個人,都是由公中出錢供養。一年四季的衣裳、頭面、月例銀子,不管男孩女孩,每個人都有。
凌初雖然沒有住在府中,但是屬於她的那一份,府中每年都派人送到玄清觀裡去。
“我沒必要說謊,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去信玄清觀問我師傅。至於府中的銀子去了哪裡,你們不該來問我。”
凌初說的是事實,原主小時候不知這事,還是長大後無意中知道的。她知道自己命格不好,家裡人對她不喜,將她送到玄清觀之後,就不曾管過她。
沒有出銀子養她,許是怕有了關聯,會被她剋死。
原主雖然心中難過,但沒哭沒鬧,而是拼命學習玄術,小小年紀就跟著師傅四處做事,努力想辦法賺錢養活自己。
二夫人不信,轉頭問董氏,“大嫂,你不是每年都派人將銀子送到玄清觀裡去嗎?”
府中中饋雖然不是她在管,但是二夫人對府中的支出大致還是清楚的,她記得賬本上,每年都有給玄清觀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