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低頭,肚臍上方的面板有一小塊紅痕。
“沒事,剛才有點癢,我撓了下,可能是用的勁大了些。”
定遠王妃雖然生了三個孩子,但身材一直保養得不錯。
一身的肌膚還像當姑娘時,又白又光滑。
那一小塊紅痕在她身上並不難看。
含巧鬆了一口氣,一邊給她穿衣,一邊打趣道,“王妃這肌膚真好,這紅痕奴婢看著竟然像一朵鳳尾花,襯得您的肌膚更是白皙了幾分。
哎呀,這鳳尾花奴婢怎麼越看越像是胎記,真是漂亮。”
定遠王妃原本含笑聽著,突然神情一怔,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只是太快了,沒抓住。
下意識伸手抓著含巧,“你剛剛說什麼?”
含巧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抓得有些懵,可見她神情不對,忙道,“奴婢……奴婢說王妃肌膚真好。”
“不是這一句。”
含巧腦中轉了轉,她剛剛的話不過是隨口打趣,似乎沒什麼不妥,不知王妃為何神情如此急切?
含巧心中狐疑,可見王妃緊緊地盯著她,忙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奴婢說,王妃身上這紅痕看著像鳳尾花,襯得您的肌膚更是白皙了幾分。哎呀,這鳳尾花奴婢怎麼越看越像是胎記,真是漂亮。”
定遠王妃腦中轟然一響,似乎有許多雜亂的畫面在她眼前飛快閃過。
怔神半晌,忽然喃喃道,“鳳尾花胎記……”
端著托盤剛走進寢室的韓瑤,動作一頓,臉上神色變幻不停,雙手死死地捏著托盤。
含巧見定遠王妃臉色驟然一白,閉著眼,身子搖晃。
忙雙手扶著她,“王妃,王妃,可是身子不舒服?”
定遠王妃連閉了幾下眼,才緩緩睜開,“我沒事。”
含巧心中狐疑,卻不好多問,“王妃,還是請太醫過來把個脈吧。”
定遠王妃搖頭,白著臉道,“天亮後,你讓韓總管派人去莊子上,將馮嬤嬤接進府來。”
馮嬤嬤是定遠王妃的陪嫁嬤嬤,早些年王妃憐她辛勞了大半輩子,不讓她再侍候,只在王府裡榮養。
但馮嬤嬤閒不住,每天依然早早起來侍候王妃。
有一次不小心摔了一跤,養了半年才好。
王妃見她還是閒不住,又恰巧她家中的孫子出生,於是銷了馮嬤嬤的奴籍,給了大筆銀子送她去莊子上,跟一家人團聚。
以前她身子骨還好,王妃也時不時會讓總管派車去莊子上接她進府來說話。
只是近些年,王妃見馮嬤嬤年紀太大,擔心路上有什麼閃失,才少接她回來。
含巧以為定遠王妃定是又想念馮嬤嬤了,這才要接她進府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