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孕婦住,幫她們安排產檢,到醫院預訂床位,還給她們介紹私家醫生和辦證件。
其實這對香港人來說,只是打打電話排排隊的輕鬆活,但對不熟識這裡情況的大陸人來說,麻煩可不少。就像辦證件那樣,內地人都不知道要打電話預約,半小時就能辦好的事情,他們往往要瞎忙一個星期。
我還記得剛可以來香港生孩子的時候,有不少內地孕婦因為不懂得辦延期居留,剛生完孩子馬上就要上法庭,還得坐一天牢。其實只要有醫生證明,花百來塊辦簽證延期就不用這麼麻煩了。
所以啊,他們這生意可說是無本生利,最大的開支不過是房租,但錢卻沒少賺,不但很快就把欠債還清,還把生意越做越大。
可能他們比較守信用吧,總是不斷有生意找上門,都是之前的客戶介紹過來的。客人越來越多,一套房子當然應付不過來,生意最好的時候,他們一共租了五套房子。他們不但請了好幾個人幫忙,就連我這老頭子偶爾也要當跑腿的。
後來,他們存了點兒錢,就想與其給別人交租,還不如向銀行貸款買套房子,反正每個月的供款跟房租也差不了多少。他們的存款本來只夠給一套房子的首期,可兒媳竟然找到兩套很便宜的相連房子,兩套房子加起來,也沒有同區一套房子的價錢高。
我當時還想怎麼會有這麼好的事,後來才知道這兩套房子都是凶宅,所以才會這麼便宜。但兒媳不信邪,一時貪便宜便把兩套房子一起買下來了。
房子是買下了,可是他們兩夫妻卻高興不起來。
首先出問題的是兒媳,她搬進凶宅就夜夜做噩夢,總夢見一個老太婆向她訴苦,還求她幫忙。她不幫就不停罵她,還趕她出房子。
她當時想,可能是因為自己工作太累了,既要兼顧生意,又要到保險公司上班,所以才會經常做噩夢。可沒過多久,我兒子也病了,都已經三十歲的人,竟然無緣無故發高燒,治了一個星期也沒好轉。
我跟他們說:“別怪我老頭子迷信,這房子不乾淨,你們搬進來就沒好過。反正隔壁的房子也是你們的,雖然也是凶宅,但總比這裡好一點,為什麼不搬到隔壁住住看呢?”
兒媳本來不信邪,但我這當公公的都已經開口,她也不好意思逞強,就按我的意思搬到隔壁去。才搬到隔壁沒兩天,兒子的燒就退了,兒媳也不再做噩夢,他們這才相信這套房子的確有問題。後來乾脆在附近另外租了套房子住,讓客戶住在那兩套房子裡。
雖然偶爾也有客戶說經常會做噩夢,但他們通常只住一兩個星期,將孩子生下來就會離開,所以一直都沒出問題。可是,兒媳不知道是否還被凶宅裡的髒東西纏著,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懷上孩子。
我早就勸她把那兩套房子賣掉,但她卻說賣掉就再也買不到這麼便宜的房子,怎麼也不肯聽我的。兒子也不中用,錢全都交給老婆管,房子也全寫的老婆名字,要不然我早就勸他離婚了。
現在可好了,前幾天那凶宅又出人命,一個客戶的孩子無緣無故地墜樓死了……
老吳先生激動得滿臉通紅,沉默片刻後臉上換上唏噓之色,嘆息道:“她要是肯聽我的話,把那兩套房子賣掉,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說不定我早就當爺爺了。”
“你說的房子,不會是樂池居那兩個吧?”溪望故作訝異道,“聽說幾年前,其中一戶的住客還把自己的兒子扔下樓呢!”
“你也知道呀?就是那兩套房子。”老吳先生雖有些許愕然,但似乎並未察覺不妥。
“在香港這種地方哪有秘密,誰要是在馬路上拉坨屎,保準明天全香港都知道。”溪望突然壓低聲音,“你媳婦有躁鬱症,你說那個嬰兒會不會……”
老吳先生看著溪望那根半天也沒動靜的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