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望亦不甘示弱,回敬道:“俗話說得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香港人講普通話。你還是說粵語吧,我會聽,也會說。”
凱文被奚落一番後,臉黑黑地說:“你在內地辦案應該經常碰到拿錘子搶劫的案件吧,說不定兇徒就是個自由行的內地。”
“你跟匪徒槍戰後,會把佩槍丟在現場嗎?”溪望嘲笑道,“如果是慣犯,哪會將作案工具丟棄在現場?”
凱文一時語塞,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反駁:“或許兇徒是個新手。”
溪望想也沒想便給予駁斥:“如果是新手,那就不會是內地人。因為來港作案有一定成本,而且風險比在內地作案高。”
凱文的臉色越見難看,但突然又露出高傲的笑容,冷笑道:“說不定兇徒是個身患重疾的內地人,特意來港犯事,想在監獄裡治病,之前也發生過不少類似的案件。這也難怪,誰讓你們內地的醫療制度那麼差。”
“白痴。”溪望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在他氣得眼冒火星,快要爆發之際,駁斥道,“單純為了進監獄治病,一條搶劫罪就已足夠。除非兇手患的是神經病,否則絕不會殺人。而且,如果兇手的目的是坐牢,應該留在現場等你請他喝咖啡,而不是丟棄兇器逃走。”
凱文一時間想不到該如何反駁,便惱羞成怒地叫道:“這宗案件我們西九重案組會仔細調查,不用你們多管閒事。”
“我受香港警務處邀請來港參加交流計劃,原則上能參與全港範圍內所有案件調查。如果你堅持拒絕讓我參與調查,或許我得跟你的上司溝通一下,順便向他反映你對內地同胞有嚴重歧視傾向。”溪望取出手機向對方晃了晃。
“你竟然錄音?你個死仆街!”凱文氣得額角青筋暴現。
“其實我只錄下你剛才這一句話。”溪望狡黠笑道,“不過已經足夠了。”
凱文被他徹底打敗,垂下頭沮喪道:“好吧,你們想查就查吧!反正只是宗劫殺案,也沒什麼好查的。”
詳細的法醫鑑證報告要過幾天才有,故此就算凱文不阻止兩人參與調查,他們現在能得到的支援也不多。不過至少在解封之前,他們能在案發現場調查,也算是聊勝於無的配合。
溪望仔細觀察現場地面的情況,屍體雖已經運走,但伏屍的位置有粉筆畫出的人形圖案,血跡、鞋印及證物掉落的地點均用粉筆圈出,能清楚看見一切可能與案件有關的事物。
根據鞋印及血跡的位置判斷,兇手應該曾與死者交談,因為他們其中兩對鞋印鞋頭方向相對。隨後兇手突然襲擊死者,並追打逃走的死者,最後終於以錘子敲破死者的後腦。死者隨即倒地不起,兇手丟棄錘子搜掠死者的身體,將手機及錢包內的財物奪走。
事發時,有幾名上班族在後巷的另一端抽菸,並目睹案發經過。據他們交代,當時的情況跟溪望的推斷差別不大。因為目睹者與兇手的距離略遠,且為保自身安全沒敢靠近,所以並沒看清楚兇手的相貌。只知道兇手是個三十歲左右,身形健壯的亞裔男子。
單憑現有資訊,要在擁有七百萬人口的香港尋找兇手並不容易。或許只能等鑑證及法醫的報告,希望能從當中取得更多資訊。
“這是一宗劫殺案,兇徒一次得手必定會有第二次。只要他再次犯案,我肯定能將他拘捕。”凱文再次恢復囂張的氣息。
“兇手犯案越多,留下的線索就越多,自然更容易暴露身份。”溪望瞄了他一眼,又道,“但是作為警察,你的職責好像是保護市民,而不是拿他們當誘餌。若未能在兇手再次犯案之前將其拘捕,那你跟保安有什麼區別?”
“你……”凱文為之氣結,但又沒敢罵他,強忍怒火道,“那你又有什麼辦法找到兇徒?”
溪望淡然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