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下頭,見對方沒責罵才繼續道,“至於投毒案的兇手,已鎖定那個叫劉倩琪的內地護士,她以及協助她逃走的香港女子易露妍的通緝令已送達各部門,但至今仍沒有她們的訊息。”
“居曉雅被殺的案子我不怪你,案發時現場人員眾多,而且兇手的手法非常專業,顯然是職業殺手,肯定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陳警司臉色一沉,遂責罵道,“至於投毒案那兩個女人,只要她們沒離開香港,要找她們並不困難。尤其是香港那個,從她的親友入手多少也會找到一點線索吧?”
“陳Sir,不是我們偷懶,這個易露妍根本就像張白紙一樣,別說親友,我們連她近15年做過些什麼也查不出來。”荊虹露出一張哭喪臉,繼續道,“她自幼父母雙亡,跟隨姨媽一家生活,但8歲那年姨媽一家全在一場大火中喪命。自此她便沒有任何親友,社工只好將她送到保良局。
“可是,她在孤兒院待了三年就逃走了,在之後的15年裡,我們幾乎找不到任何關於她的記錄。唯一能證明她還存在於這個世上的,除酒店的入住記錄外,就只有她不久前換領成人身份證的記錄。”
陳警司翻閱報告片刻,遂問道:“相先生對她有什麼看法?報告上說他們之前曾有過節。”
荊虹答道:“相先生說她曾在內地犯下命案,我懷疑她失蹤那段時間一直待在內地。”
“她很可能會跟投毒的女人潛逃回大陸,你把資料準備一下,發給內地公安,請他們幫一下忙。”
“好,我待會兒就去辦。”荊虹點了下頭,遂面露難色,遲疑片刻又道,“相先生一口咬定那個叫李梅的內地律師教唆居曉雅殺人,但居曉雅已經死了,李梅的口供又滴水不漏,我們不夠證據起訴她。至於那個自稱凌風的怪人指證她藏械,因為手槍被那個怪人帶走了,我們也沒能就此起訴她。48小時的扣留時間一過,我們就得放人。”
“凌風……難道是神偷凌風?”陳警司眉頭深鎖。
荊虹愕然問道:“陳Sir,你聽說過他的事嗎?”
“他在二十多年前曾經活躍一時,上年紀的夥計大多都聽過他的傳聞。”
“相先生的妹妹說,他可能是一個名叫韓暖的中年計程車司機,也可能是一個名叫蕭鐵炫的年輕人。”荊虹面露困惑之色,又道,“不過我到生死登記總處查詢,在名叫蕭鐵炫的人當中沒發現可疑物件。至於那個司機,所有資料都是假的,根本沒這個人。”
“聽說凌風擅長易容,你要查他的真正身份,大概只會白費力氣。”陳警司嘆息一聲,“你出去把那個內地律師放了,繼續扣留她也不見得能將她定罪。至於居曉雅的命案,若沒有新發現就暫且放下,吩咐各位夥計別在記者面前亂說話,待會兒我還得在記者會上應付他們。”
“哦。”荊虹疑惑地點了下頭,於心中暗忖,“奇怪了,居曉雅遇害時,宴會廳裡全是酒店的員工,只要逐個調查不愁找不到兇手,陳Sir為什麼會要我放棄調查呢?”雖覺得不對勁,但她卻不敢質疑對方的判斷,唯唯諾諾地退出辦公室。
待荊虹離開辦公室,陳警司便從懷中取出來一張支票,盯著上面數額巨大的金額沉思良久,遂下決心取出手機撥打。電話接通後,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果然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價碼,你出的價錢足夠讓我放棄原則。”
電話彼端傳來一聲冷笑:“天下烏鴉一般黑。”
二
寂靜的深夜,在一個偏僻的淺灘上出現三個人影。
“以後有什麼打算?”凌風摘下蛇頭面具,抬頭望向晦暗的夜空。
露妍輕撩秀髮,朝坐在不遠處盯著漆黑海面發呆的倩琪瞥了一眼,淡然答道:“繼續完成師傅的交託,不過要先將她送到國外,內地大概已沒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