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座生氣之前,你最好不要再挑戰本座的耐心。”
楚道人看著纏繞在老者手上的頭髮,終於露出了一絲害怕,在親眼看見師弟被殺,師傅屍身被毀時,楚道人就明白自己應該也是無命活在世上了,看開生死,他適才已不害怕,然而此刻聽得老者如此說,他卻又怕上了。
同為道人,他自然知曉道家那些折磨人與魂魄的殘忍手段,那萬蟻蝕心滋味,他不想承受一遍。
“你想知道什麼?”
“羽清是不是被這個與穆王定親的那女娃娃給打得神魂破散的?”
“正是,家師為了替我報仇,就與景王合作,在穆王府中下了陣法,本想把穆王與那季六一網打盡,卻不想大意了,被那季六打碎了神魂。”
黑袍道人目光一轉:“季六,就是這個畫中的女娃娃?”
“正是。”
“本座聽說,你還給季六與穆王批過八字,他們兩人的八字又是什麼?他們親事不是景王一手促成,為何季六又與景王反目了?”
黑袍道人一個示意,楚道人面前就被擺上筆墨紙硯。
“寫罷。”侍衛把筆塞進他手中,“若八字作假……後果是什麼,我想你該清楚!”
楚崔源抬首瞧了那老者一眼,提起筆,緩慢道:“我若寫了這八字,你可否能給我一個痛快?”
“本座答應你,你寫了八字,厚葬你師傅師弟還有你。”黑袍道人道,“你也正好要替你師傅報仇,如今本座替你出手,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楚道人“好”了一聲,果然在紙上寫下兩人八字。
他一邊寫,一邊低首默唸咒語,他適才在馬車中時,塞了兩張五雷符在衣服裡,為的就是打不過與敵人同歸於盡。
如今他被要挾寫季雲流的生辰八字,他雖然也痛恨季雲流與穆王的殺師之仇,但是心中卻有份良知讓他不能愧對道門。
大昭的天下是風道人也是他師公陪著大昭開祖皇帝打下來的,若大昭易主換姓,他便愧對師門,乃為不忠不義。若大昭江山不能保住,那長公主也要淪為階下囚,長公主若是受他拖累,他便是不仁不德。
於公於私,他都不可寫出穆王與季六的奇怪八字,讓大越餘孽有機可乘!
一筆一畫寫著寫著,老者探頭看著季雲流的八字,驀然“咦”了一聲,正是這一聲咦之後,楚崔源整個人,在老者與侍衛不防備之間,猛然爆炸開來。
密室發出巨響,引得上頭的侍衛全數紛紛下來。
“國師、國師您沒事罷?”
“來人,先把國師先扶出去!”
“混賬東西!”老者被突如其來的一個爆炸弄得眼晃耳鳴,他揮開前頭滾滾塵煙怒不可遏,一手捏住自己手中適才扯下的那根青絲,燃出了藍色火焰,直接把青絲與前面殘留的屍體燃燒殆盡,“竟然在本座面前使了這麼一招!”
“國師,”待灰燼過去之後,侍衛看著地上半點不遺留的空地,“現下咱們該如何是好?八字的紙……燃光了。”
這楚道人倒是個明白的,左右是一死,用自己了結了自己,還能少受點折磨。
老者拿出儲存還完整的骨灰罈,雙眼微眯:“這罈子裡頭的屍骨頭七未過,看就用它來看看這個做法的女娃娃到底是哪個門出來的。”
……
在季府的六娘子第二日又接到沈夫人的邀請貼,沈府如今已經是七皇子當藉口的一個大棋子,隨時需要隨時能向季府遞帖子。
六娘子拿著帖子抖啊抖,抖得險些成為帕金森患者,她面色嚴肅,重點問了當日七皇子知曉她用了道法後的神色。
作為坑主的又一人,九娘認錯態度與紅巧相比,同是極為良好的,她跪在地上把穆王由怒轉喜的事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