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深刻透亮,隱約裡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知他到了“神儀內蘊”的境界。他悠然地輕笑了一聲,問:“你是怎麼達到這樣的層次的?”
薛龍哪裡知道呢。他笑著說:“我沒有什麼別的辦法。按照公主教的練,就成了這樣。”
常天遠知他不會撒謊,點了點頭。這隻有一種解釋,就是雲水宮的武學非常適合他練,很可能是他的身材心性暗合“玄天水精”神功要求,這也許是一種天意吧。常天遠歡快地笑了幾聲,說:“你的勢頭旺,根基正,雲水宮的武學要靠你發揚光大了。”
薛龍連忙說:“弟子一定牢記師傅的教誨。”
常天遠滿意地點點頭,說:“你的神功已算大成,只要勤加修習,定能更上一層樓。你具備了作為繼承人的資格,我要早日為你們完婚,了卻我心頭一件大事。”
薛龍樂得差點暈過去,對方若不是他的師傅,他一定讓常天遠再重複說一追,這聲音對他來說太可貴了。想到美妙若仙的常嫻要被他摟個滿懷,霎時覺得他是天下第一個快活人。師弟文明一表人材,恐怕沒有自己的運氣好,也許姻緣皆有前定,是勉強不來的。
他向常天遠行一個大禮,說:“多謝師傅成全,我會為雲水宮效犬馬之勞。”
常天遠“嗯”了一聲,傳人進來:“快去準備婚禮之物,後天上午,要給公主完婚。”
訊息傳遍了雲水宮,整個雲水宮沉浸在歡快的氣氛中。古邁與白香香跑前跑後,為公主張羅結婚新裝。常嫻不管不問,兩眼裡溢滿笑意。等待著新婚的時刻。
薛龍心裡有些急,恨不得馬上成婚入洞房。對他來說後天似有些遙遠,有些殘酷,他弄不明白自己何以會突然心神不安起來。半個月都平靜地過去了,難道就不能再等兩天了嗎?他想法安慰自己,可還是不能靜心。
時光過得真慢,天上的太陽彷彿個動了似的,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偏偏夜又那麼漫長。
他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便去找常嫻解悶。可古邁說什麼也不讓他見到常嫻,她有足以讓他後退的理由:“婚前三天是不能見公主的,這是雲水宮的規矩,一脈相傳的鐵例,誰也不能違背;再者,也為了圖個吉利,你不反對結婚那天一切都平安無事吧?”
薛龍惹不起,只好悻悻地退回來。
這一天,他想了好多事,離開師傅沒有幾天就投靠了雲水宮,這是不是有些絕情?胡元雖然有不盡情理的地方,但畢竟傳授他不少東西。十幾年朝夕相處不可能只記任了他的壞處,他的好心腸也能讓人記憶猶新。為了美人,為了權力,背叛師門是不是可恥?可轉念一想,可恥又怎樣呢?朱元璋不過是個無賴,當了皇帝就只有金光燦爛了。人多半還是願記住好的一面的。我若不投奔雲水宮,勝過性命的愛人哪裡來?絕世的奇功又如何得到?如此看來,人是不可太迂腐的,只要不做虧心事,靈活一點還是可以的。至於違反了師訓,那就顧不得了。
薛龍在痛苦而又歡悅的思索中迎來了佳期。上午的陽光是分外明麗的,四周的綠色彷彿也增添了笑顏。雲水宮歡騰了,裡裡外外一片笑聲。薛龍滿臉帶笑,格外輕鬆。常嫻嬌目含羞,更加動人,一身新裝潔白如雪,彷彿天宮飛下來的仙子。
常天遠見女兒如此多嬌,也破天荒地眉開眼笑。有這樣的女兒不欣喜自豪,實在是罪過。他衝眾人點頭示意,隆重的婚禮開始了。
一陣鞭炮響過,接著是笙蕭鑼鼓齊鳴。薛龍安樂地衝常嫻笑了幾聲,兩人拜過天地。他們的心這時連在一起了,對方的感情都能覺察到。兩人低下了頭,心裡甜蜜極了。
突然,一聲尖厲的怪叫在雲水宮裡響起,彷彿是從地獄裡逃出來的惡鬼在嘶吼。接著,雲水宮的石牆上出現了兩個人,眾目睽睽之下,誰也沒有發現他們是怎麼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