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裡最親近的人是藍藍。雖然她也許從此走出了我的世界。不過接不接受是她的事情,要不要把她放在心上,卻是我的事情,雖然這自主權卑微而無奈,卻是我唯一所有。
南美點點頭:“那你小心,她最近有血光之災,而且災像奇重,會牽涉左近。你最好不要見她。”我一骨碌爬起來,直著嗓子喊:“什麼?”
第二天一早我跟南美一起去看藍藍,她非要走路,還拉著我的手,經過豆漿店站在門口對我大扭牛皮糖:“我要吃油條,我要吃油條~~”。我一頭汗,趕緊買,她嬌滴滴的對老闆說:“你看我男朋友多疼我~~”。我向天發誓我聽到這個大胖老闆心裡發出雷鳴般的聲音,一遍遍闡述著關於鮮花與牛屎的辨證關係~~~~咬著一根油條站在藍藍樓前,我習慣性的找樹把自己藏住,被南美一把揪出來:“你幹什麼?”我遲疑的說:“給她看見多不好~~~”。結果南美毫不客氣的揭發我:“得了,你就是放鞭炮胸前掛橫幅人家都看不到你的。”我頓時一副哭喪相:“喂,你早上一頓吃掉了我半個月的米啊,可不可以對我客氣一點。”她滿臉無辜:“我是個有原則的人。”今天藍藍也是那麼守時的出現了,身上是她最心愛的珠灰色窄身長裙,配著一串熠熠生光的鑽石項鍊,顧盼生輝。我痴痴的看著她,滿心柔情。可恨南美就還在哪裡左看右看,鬱悶的問我:“你不是說出來了?哪裡?哪裡?”我指給她看,喏,那裡。
她眉毛一揚:“那個?那個就是你說的絕代美女藍藍?”口氣裡的懷疑和不屑那麼明顯,我很生氣。板起臉來走到一邊。眼睛還是看著藍藍。不錯,她在我心目中就是全世界最美麗的女人。即使南美那麼妖嬈,風情萬種再兩萬種,都沒有辦法抹殺她在我心目中的光輝。
南美渾然不覺我生氣了,笑嘻嘻跟過來拉拉我的袖子:“東西先生~~,”她下半句話沒有出口,那輛沃爾沃出現了,輕風一般馳過,停在藍藍面前。他們的笑容仍然刺痛我。而南美,一眼瞥見諾曼,突然臉色一變。
目送他們遠去,南美鄭重的問我:“東西先生,你信不信我?”老實說我是想說不信的,你想想,莫名其妙從我家窗外跳進來,吃掉我所有存糧不說,我們家的電器本來已經夠神經了,你搞到他們瘋到第三期,今天一早就起來排練演唱會,還想開到紅堪體育館去。你叫我怎麼信啊。可是我一張口,卻老老實實的說:“信。”她看著我:“東西先生,你是個好人,不過就有點糊塗。剛才那個男人,要什麼樣的美女都手到擒來,何況你說的他又喜歡男人。他為什麼要對藍藍這麼殷勤?老實說,尊夫人不但不算是美人,連中人之姿都欠奉。”我打斷她:“藍藍在我心裡是最美的。”她飛起一腳來踢我:“豬頭,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豬”屁股踢得好痛,不過我也稍微清醒了一下。不情願歸不情願,大概她說得是對。事實上昨天晚上見到諾曼後我已經覺得不妥。可是藍藍,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工作是文員,一切都極其平常。諾曼對她,能有什麼可圖呢? 相對於我這樣的冥思苦想派,南美顯然屬於行動主義分子,二話不說,自我口袋裡掏出錄音筆,衝到街中心,作了一個丟鉛球的姿勢,大力一擲,錄音筆咻的一聲就不見了。我看看遠處,看看南美:“幹什麼?”她笑笑:“我丟那車上當臥底去。”錄音筆去當臥底,我們就要當賊。南美拉我上了樓,準確無誤的找到了藍藍的家。我沒有指點給她啊,正納悶間,她解釋道:“我鼻子很好!!”我忍不住偷偷去看她的身後,南美警惕的瞪我一眼:“我不是狗。”這位鼻子很好的姐姐,站在安全門面前犯開了嘀咕,她問我:“你會不會比較偏門的開鎖訣?”我很老實的告訴她:“我連正常的都不會。”她很不以為然的瞟我一眼,表情大概是說這個人可真無知。可是我有鑰匙啊,會開鎖訣做什麼?
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