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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有危險。

葉恆寬慰珍兒道:“姑娘無須擔憂,我自己一人去便可。”

龍母說道:“那怎麼能行?我怕他們會傷害你,陳楊也就罷了,陳松的兇殘,你是知道的。”

珍兒說道:“是啊,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屠龍者,兇殘的本性始終改不了。”

龍母和珍兒勸葉恆不要再去雲峰山了,龍王卻說去雲峰山也無妨,想來那屠龍父子不會對葉恆怎麼樣,他會在路上保護葉恆,如今龍族浴火重生,法力更勝從前,只要小心一些,應該問題不大。

龍王與葉恆來到了雲峰山的房屋前,進門,見陳楊抱著陳松痛哭,原來陳松已然斷氣身亡。葉恆喚陳楊,陳楊含淚看了葉恆一眼,然後緩緩放下陳松,說自從三龍和葉恆走後,陳松便猝然而亡,“父親在使用奪魂草對付龍族之後,便生了一場大病,我為父親遍請名醫,用了許多藥,非但毫無效果,反而父親的病情更加重了,一日,我遇到一老和尚,老和尚說父親之所以會生病,是因為屠龍所造的殺業過重,不過,只要父親能放下屠刀,或可有轉機,然而,他並不肯放下心中對屠龍的執念,故而……”

說著說著,陳楊心中驀然一酸,再講不出話來,他想,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從記事起,陳楊便跟著陳松學習武藝,陳松說,他一生的志向便是屠盡天下之龍,希望陳楊長大後,也能像他一樣,做一名屠龍者。長大後,陳楊就跟著陳松一起屠龍,但他不明白,為什麼要做屠龍者。陳楊曾問過陳松為何要屠龍,陳松說,為民除害。

“龍都是邪惡的,他們傷害我們人類,所以我們必須將他們屠戮殆盡。”這是陳松曾說過的話。

陳松說龍是邪惡的,所以他們必須屠龍,陳松見龍就屠,陳楊與他一起,在面對龍時,陳楊往往不知道為何要這樣做,但他沒有選擇,他也傷過不少龍,可他沒有真正殺害過一條龍,他也沒有見過龍傷害人,反倒是陳松不斷地奪龍的性命。

“父親重病之時,我以為他會改過,從此不再屠龍,卻不想他仍然不肯放棄執念。”陳楊說道。

“你既然不願意屠龍,為何還要繼續與你爹一起屠龍?”

陳楊嘆息道:“我也不想,但我沒得選擇。不過,我現在不用再違背自己的心去屠龍了。”

陳楊被陳松所傷,龍王和葉恆幫助他把陳松安葬後,也幫助陳楊療傷,傷好,陳楊拜謝,辭別,並許諾終身不復屠龍。

龍與屠龍者之間,得到了清寧。

過了幾日,龍王舉家遷往渭河,來到舊地,幾人心內百感交集,珠兒和阿魚已經不在,不能與龍王一家共享天倫之樂,龍王一家甚為惋惜和痛心,他們能做的,只能是找到珠兒和阿魚的魂魄,把他們送去輪迴,期望他們來生能投胎到一戶好的人家,不用受苦,得享榮華。

龍王送珠兒和阿魚輪迴那一天,葉恆來到了渭河邊,彼時,夕陽豔豔如血。阿魚曾說他最喜歡看落日,登山山頂的最高處,看落日看得更清楚、更逼真,最能感同身受。

“看一次日落,彷彿就是一次新生,一場輪迴。”阿魚如此對葉恆說過。

沒遇見葉恆時,阿魚一個人看日落,遇見了葉恆,他與葉恆一起看日落,他說,希望與葉恆能看一生的日落,葉恆說,他們兩人會有很長的路要走,莫說一生,便是十生,他也會陪他。念起曾經溫暖的話,葉恆倍感心疼,昔日的溫暖,已冰冷的凋零,夕陽依舊,人卻無蹤。

“阿魚,來生,我們一起看日落吧……”

葉恆對著濃濃如血的夕陽,儘量讓自己笑得釋然,阿魚和珠兒可以輪迴了,若有來生,他希望他還可以見到阿魚,還可以一起賞夕陽。

“阿魚,來世,我在渭河邊等你,你……一定記得要來啊。”

葉恆希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