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誠撓撓頭,滿臉歉意地說道:“哦,哦,是明誠的不是了。”
說罷,趙明誠“嘿嘿”笑道:“想是那魚看到明誠魯莽的樣子,因此跑走了。”
李清照一甩胳膊,很是無奈的樣子說道:“算了算了。”
趙還想再說道歉的話,卻聽李小姐“哎”了一聲。
再將頭扭向一邊,李清照看著平靜的水面,感嘆道:“今日還是不錯的。”
趙明誠小嘴翕動,終於合上了。
李清照轉頭來看他,笑道:“趙公子為何不說話了?”
趙明誠道:“想必明誠所說的話有些不忠李小姐聽,因此李小姐有些難以忍耐明誠的話,明誠知道小姐的意思,這才閉上嘴。”
李清照笑著臉,笑臉上卻隱含著嗔怪之意,正是表現給趙公子看的。
“趙公子真是理解能力很好啊。清照還未說明,趙公子就知道了。”
李清照笑著看他說道。
趙明誠“嘿嘿”笑道:“那是自然了。”
李清照有些驚訝和無奈,怎麼方才趙公子還是十分謙虛的樣子,轉眼之間,便是個自戀人了?
不過李清照並不在意,而是驚訝之時,也被他的幽默逗笑了,向前彎身低頭長笑了一聲,邊笑邊說道:“以趙公子的口才,不在朝廷待著真的是屈才了。”
趙明誠也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話是十分自大的話。不過正好以此解除尷尬,而且自己此時也是興情大起,正要主動一些。
因此他忙又是點頭道:“正是正是啊,明誠都覺得。自己可以和朝中要員相媲美了。當然了,不是新黨的官員,不是舊黨的官員。明誠只想為朝廷效力,並不會支援哪一方。若到了家父與恩師針鋒而對之時,明誠也只好袖手旁觀。兩不相助。”
趙明誠本來想要幽默一下,可是突然說到自己在朝為官時,突然想到自己的話可能引起李小姐的猜疑,她會不會想著自己偏袒新黨而針對舊黨,會不會針對恩師。因此情急之下,趙明誠一改幽默的特點,轉而十分認真地說明,自己對恩師絕對沒有加害之意。
李清照聽得清楚,心裡也明白,趙公子為人坦誠。也不是那種有政治野心的人,怎麼會去參與黨爭呢?
自己對趙公子那可是一百個,一千個放心,生怕他疑心太重,將自己懷疑是忌憚他的位置。
可是果然,趙公子還是顯露出來自己內心的疑慮。
李清照想了想,隨即便說道:“君子為人正直,從來不與人小塞。趙公子便是這樣的人。況趙公子身為變法一黨的後繼之人,卻從未對家父出言不遜。清照以此判斷,趙公子不會對家父有什麼利害之圖。清照都十分放心了。趙公子你再出言相勸,豈不是寒了清照的心?”
趙明誠忙道歉道:“是明誠心胸狹窄了,明誠不知道,李小姐待人真誠。也沒有什麼罅隙之意。因此,哎呀,都是明誠的不是了。”
趙明誠越說越是羞愧的樣子,自己都有些心亂,本來自己是想幽默一下的,怎麼突然之間。自己與李小姐道起歉來了?
李清照本就沒有怪罪他的意思,見他面容尷尬,十分自責,忙道:“沒有什麼是與不是的。清照今日前來,可不是聽趙公子道歉的。”
趙明誠忙道:“哦,哦,哦……”
一連說了幾個“哦”字,趙明誠道:“今日天色不錯啊。”
心裡一慌亂,趙明誠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胡亂的一句話,倒又是將李小姐逗樂了。
李清照低頭捂住嘴唇一笑,想要讓氣氛再次融洽起來,因此將眼睛一瞥,突然一轉頭,笑道:“看,那邊是什麼?”
趙明誠順她手指看去,見小舟飄蕩,舟上人在輕輕搖曳著舟槳,很是悠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