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
“這是你的公寓鑰匙,還給你。”
“鑰匙給我,你等一下怎麼回家?”
家?她在臺灣本就沒家。“我搬到旅館去了。”
“為什麼要搬?我沒有趕你,那個房子我馬上要人過戶到你名下,如果你不喜歡那邊的裝潢,我找設計師……”
“我要回美國。”她輕輕地擋住他的話。
“回美國?為什麼?”
“我在美國長大,那裡有我的朋友,和熟悉的生活環境。”
“你在臺灣住一年了,難道還沒熟悉?要朋友,我不是你的朋友嗎?︶”
“對不起。”笑著搖頭,她沒辦法面對他和季昀的婚姻。
他懂了,再留,對她是殘忍並非仁慈。
“回美國,你要住哪裡?”
“我父親留給我一棟房子,你去過的,記不記得?”那個房子裡,有她最美的回憶,父親、母親、童年、還有那個沒有結局的單戀。
“我知道,我到美國一定去找你。”
“別來了。”徒增遺憾罷。讓她安安靜靜死去,讓她安安靜靜遺忘。
“你的人生還很長,終有一天,你會忘記我,你會愛上一個值得的男人。時間是最好的傷口癒合劑,不管是對心理或身體創傷。”
“不會了……除了你,再也不會……”時間太少,助不了她的癒合。
“固執!”輕敲她的額頭,他不肯將她排除在心情之外,一如她對他。
“假設我告訴你,我只能再活一年,你肯不肯讓你的婚事再延上一年?”
“繪藍,這對我們不會有幫助。”鎖了眉,他拒絕回答。 她懂,她的愛已經浪費他們一整年,再延遲,對他、對揚揚、對季昀都不公平。
拭去淚,她淺淺笑著,“問你個問題好嗎?”
“你說。”他選擇對她殘酷,雖然於心不忍。
“如果我不在你會不會思念我,一如我思念你?”思念——她唯一能做的事。
“我會。”尚未離開,他的思念已氾濫成災。
“如果,我們相識在你和季昀姐之前,你會不會愛上我?”
“我會。”她不知道他已經愛上她,但他的愛不能現形只能壓制,因他不能對不起季昀,更不能對不起懋承。
“如果我們相愛,你會對我一生一世永遠不變,就同你對待季昀姐般?”
“我會。”
“夠了。”深深吸氣,她笑得好滿足。“我的‘如果'換得你好多個肯定,我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我輸在遲到,下個回合再碰上,我不會再讓自己遲到。”
“繪藍……”心又疼了,她總是教他心痛又心疼。
“儇……”她首次這樣喚他,意外地,他應了。“我結過婚,卻還是處女,傳出去已經很難聽了,如果連初吻都沒經歷過,我一定要被我美國的朋友大大恥笑,肯不肯幫幫我,教會我接吻?”
他笑了,沒推卻,不違心。軟軟的唇瓣印上她的,像文火、像暖陽,溼溼的氣息叫人心醉,她跌在他的懷抱中享受甜美……
這是吻,他的吻……也許他不愛她,但是他吻了她,一償她多年宿夢……
“儇,你吻季昀姐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我沒吻過她。”捧住她的臉,他老實說。
“那,這次……我早到了……”他的吻又封住她的檀口,閉起眼睛,她假裝起他愛她……
提著皮箱,她約陸傑見面。
“你去哪裡了?這幾天我和阿儇到處找你,為什麼搬離原來的飯店?”一見面,陸傑就連珠炮攻向她。
“我下午的飛機,肯不肯送我一程?”她笑著轉移話題。
“你真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