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愧說過的,我是一個不甘心做任何人屬下的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很古怪的面具扣在臉上。
“閻王,你便是閻王?”君金僅此刻似明由了什麼似地嘶啞地叫道。
“不錯,我正是閻王,這五十年來,我沒有一刻不在發展我的勢力,英雄冢便是我基礎。”赫連天道的聲音變得稍稍有些傷感地道。
“我一直都小看了你!”君金權吸了口氣,悲憤地道,旋又無限哀怨地望著君道遠,用讓人心碎的語調柔聲問道:“道遠,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可是你爹呀。”
君道遠心神一顫,避開君金權的目光,辯道:“不,你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兒子,他才是我的親爹。”說著一指赫連天道。
“你,你……你……”君金權只感到天旋地轉,憤怒得“哇”地吐出一口血,卻再也說不下去了。
君道遠的這一句話,除赫連天道之外,其餘的所有人都感到驚異不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兄弟,你不必生氣,道遠所說的並沒有錯,他的確是我的親骨肉。”赫連天道語音充滿了憐惜和同情地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君金權吼道。
“當初,你大嫂和弟媳同時生出一個孩子,當然,你並不知道你有個大嫂,你所生的孩子是個女兒,而我生的卻是兒子,接生的張媽本是我父親的人,而你當時又不在府上,我便讓張媽把女孩子抱了出來,而抱過去的卻是我的兒子。當時,弟媳根本就不知道調包這回事,知情的人只有我父親、我和張媽及為你嫂夫人接生的接生姿,但後來,這兩個接生婆全都死了,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我和我父親,連你嫂夫人也完全不知情。你更是不知情。”赫連天道悠然地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君金權變得無比虛弱地低吼道,血從他胸口的刀尖緩緩地淌了下來。衣衫早己被血染得比三月的杜鵑花更鮮豔,更悽美。
夕陽!斷腸!紅!這麼多殺人不眨眼的人卻在此刻為君金權那緩緩留下帶血的眼淚所震撼,誰也想不到君金權會比花無愧更慘。
“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這是以血液算定的結果。”君道遠冷冷地道,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那我的女兒呢?我女兒在哪裡?”君金權無力地道,聲音中充滿無限的悲哀和蒼涼。
“她現在很好,沒有人敢欺負她,她便是江湖五大名妓之中的春妃!”赫連天道也有些歉意地道。
“春妃,名妓,哈哈……”君金權突然暴出一陣驚天動地的狂笑,與地底那逐漸平息的震盪轟響相應和,蒼涼得直讓人心酸。
鮮血從刀尖的出處噴湧而出,形象悽慘恐怖之極,直叫人無比的惻然。
良久,笑聲才住,君金權已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再沒有半絲威霸之氣,只像是一個垂死軟弱的老頭。
“大哥,我……求你……一件事……照顧……我……女兒……”君金權艱難地吐出斷斷續續的一句話,無比悽然和落寞而又期盼地望著赫連天道,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求人,可是那句中所包涵的深摯父女之情,卻讓赫連天道的眼睛也開始溼潤起來。
所有的人都為君金權這將死的請求而震撼,人最怕見英雄落魄,而君金權和花無愧同屬蓋世梟雄,可是此刻卻落到這步田地,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所有人都覺得眼睛有些溼潤,那種感覺很清晰。
“我答應你,絕不會讓任何人去欺負她,我會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你放心去吧,我對不起你,這卻不是我的錯,但我會完成你未了的心願,你死後我會給你立最好的衣冠冢!”赫連天道以少有的深倩淒涼地道。
“我……知道……這些……只……只……只怪命……運,但……我……我還是……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