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起床啦,太陽都曬屁股啦”,張浩已經三歲半了,撅著小屁股,爬上床,冰涼的小手,伸到了張雲軒的懷裡,看著張雲軒被冰的激靈一下子,張浩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而妹妹張然跟在哥哥屁股後面,聽見哥哥的笑聲,同樣跟著笑了起來,肖婉則是倚在門口看著這父子三人,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是的,此次是的張雲軒早就已經離開上海,回到天津三個多月了,天津的冬天之與東北的冬天要柔和一些,但是同樣的寒風刺骨,但是與上海相比較,儘管氣溫低了很多,可是卻也不像那樣陰寒難熬,雖然這段時間張雲軒閉門不出,但是各地的情況還是會透過電報傳到他的耳朵中。
東北的局勢緊張,國軍在坦克,飛機大炮全機械化武裝的加持下,長驅直入,已經在達到了錦州附近,自己的老家襄城依然在紅黨手中,金鼎依舊正常運營著,老父親張四海安靜的生活在張家大院,雲朵依舊每天早出晚歸,忙活著金鼎的生意,儘管很多人對紅黨並不看好,可是生意總歸還是要做的,小墨涵並沒有再去上學,而是留在家裡,請了私教。
大的方面來說,美國人為主組成的軍調小組依舊再為雙方的全面達成停戰協議,而努力,可是無奈國紅雙方始終無法達成一致,內戰全面爆發,已經迫在眉睫。
可是這些彷彿就跟張雲軒沒有任何關係一樣,每天睡到自然醒,不出門,不露面,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此時,看見兒子如此調皮的叫自己起床,張雲軒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一把把小張浩抱在了懷裡,扭過頭衝著站在地上的小閨女張然招了招手,看到閨女費力的也爬到了床上,張雲軒如出一轍,將閨女也抱到了身邊,塞進被窩,準備抱著兒子、閨女繼續睡。
可是,平淡的生活,從來就不屬於張雲軒,就算是這樣已經消失在人面前三個多月了,還是沒有徹底被人遺忘。
“雲軒,別胡鬧了”,站在門口的肖婉輕聲說道,“剛才父親已經打過電話過來了,說是馬市長已經幾次登門了,你要是再不露面的話,確實不像話了”。
張雲軒一遍逗著一雙兒女,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婉兒,我露面,我露面能解決什麼問題?商會會長?你覺得我們像現在這樣過點安生日子容易嗎?這可是十個金鼎換來的,或者換個說法是十二個換來的,石家莊金鼎控制權也不在我們手中了,冰城的金鼎落在了紅黨手中,實際上就只剩下天津、襄城兩處了”,
“婉兒,我是實在不想再淌這出渾水,如果我要是有這心思的話,留在上海不是比回到天津強多了,讓岳父回絕了吧,就說我身體不好”。
聽到張雲軒的話,肖婉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她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庭婦女,也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知識女性,儘管結婚後基本上不太外出,但是並不代表他對當前的局勢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雲軒,我說的可能比較直白,抗戰期間你可以周旋在三方之間,畢竟當時還是日本人的天下,你又有著藤原家這個身份保護,而且國紅雙方都處於弱勢,可以遊刃有餘”。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日本人已經被趕跑了,國紅雖然在談判,可是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雙方之間必有一戰,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罷了,這個時候還想置身事外,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要說什麼,你為抗戰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這些在利益、權勢面前一文不值,那些國軍將領現在那個不是磨刀霍霍,向外準備跟紅黨已決高低,向內專挑一些商賈大戶,藉著與日本人有關的藉口抄家滅門的事情還少嗎?”
“更何況,馬市長跟父親也算是多年的老相識了,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們肖家,要不然也不是沒有其他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