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八點多點,顧剛就把雲星所需的人和圖紙,也說這也就是顧剛,曾經顧老闆的貼身管家,要是別人別說這麼短時間內就能準確的找到人,搞到圖紙了,恐怕還坐在那發愁呢。
顧剛這次找來的不僅僅龍華機場最初的地下管網布局圖,還有整個機場的佈局圖,以及當初在華龍機場工作的工程部的主要負責人,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雲星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穿著西服打著領帶的男人,說實話確實是有些看不出年齡來,你說他五十歲可以,你說他六七十歲也可以,蒼白的面龐,滿頭白髮,佝僂著腰身,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雪亮。
“雲星,這位就是原來華龍機場的工程部經理阮為民,阮經理,現在是幫裡的一家建築公司總經理”,顧剛看著雲星介紹道。
“你好,阮經理”,雲星站起身,客氣的打著招呼。
“不敢,您可以稱呼我為老阮就可以了”,阮為民微微一笑,接著說道,“雲先生,您的需求,顧先生跟我說了,所以我這就帶著整個龍華機場的圖紙過來了”,
“當初這個機場的整個設計人員都是德國人,不管是機場的設計,還是地下管網的設計都是按照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機場設計要求來做的”,
“日本人佔領上海後,機場成了他們的軍用機場,地面上的一些設施可能會有一些區域性改動,但是整體改動應該不大,至於地下管網嗎?我相信日本人沒有能力去做改動,畢竟建設機場需要先地下,後地上的原則”,
“而且當初我離開的時候,留在機場的完整圖紙,我都帶走了,留下的只是地下管網的一大部分圖紙”。
雲星聽到這,就愣住了,這個阮為民不簡單啊,離開機場的時候,帶走了機場的完整地下官網的圖紙,他想幹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現在這個人已經帶著圖紙來到了面前,那就聽聽他怎麼說吧。
想到這,雲星,笑著說道,“那就有勞阮先生,為我等解惑了”,
“請阮先生放心,不管你今天說的對我們是否有用,我都會給你一大筆酬勞,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安排你離開上海”。
“呵呵,雲先生,您看我像多大年紀?”阮為民突然間冒出一句來,讓大家都感到意外。
雲星不解的看了看阮為民,又看了看顧剛。
“哎,雲星,阮先生今年才剛剛五十歲”,顧剛嘆了一口氣說道,接著顧剛將這個阮為民的情況,跟大家做了介紹。
這個阮為民說起來還真的不簡單,清末作為政府選派的留學生,遠赴德國留學,學的就是工程程建築,回國後才華橫溢的他被政府上海市政府錄用,正趕上龍華機場需要建設,這樣就請了整個德國團隊負責設計建造,而團隊的主要負責人則是阮為民在德國的教授。
就這樣,阮為民既是中方與德國團隊的對接人員,同時又是這個團隊的一員。
可以這樣說,當時的阮為民少年得志,意氣風發,後來娶了上海一書香世家的閨女為妻,育有一子一女,這樣的家庭在當時也算做事一時美談了。
可是1937年淞滬會戰的時候,他的妻女、家人死於日軍的大轟炸之中,僅留下兒子阮明川與他相依為命,也可以說,如果沒有兒子活著的話,阮為民活不到今天,早就去找亡妻了。
去年年底,唯一的兒子阮明川也死在了常德會戰的戰場上,死訊傳來後,阮為民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枯坐堂前,緊閉家門,謝絕一切訪客,拿著唯一一張盡心儲存下來的全家福,欲哭無淚。
三天後,當阮為民再次出現在人們面前的時候,就是現在這種面貌,滿頭的頭髮全白了,原本筆挺的腰身也變得佝僂起來,面色呈現出不健康的蒼白,唯有那雙眼睛,比以前更加明亮了。
聽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