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就這樣在一片喧鬧聲中悄悄離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一如往日那般透過窗簾的縫隙暖暖的照在了張雲軒的臉上。 張雲軒緩緩地睜開雙眼,伸了一個懶腰,下床洗漱,然後下樓,來到伙房,一碗粘稠的小米粥,兩個肉包子,一盤涼拌的海帶絲,這就是他的早飯。 而化身為廚師的薛舉,心神不寧的坐在灶臺後面,默默地抽著煙,一言不發。 “三哥,志文呢?”張雲軒一邊喝著小米粥,一邊問道。 雲海嚥下嘴裡的包子,說了聲,“剛吃完早飯,就和賬房的老李走了,說是去聯合商貿那邊對對賬”。 “嗯,老孫有訊息嗎?”張雲軒又問道。 “還沒有,這次他是跟著貨一起去的湖南”,雲海私下裡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前段時間,長沙那邊打的火熱,聽說小鬼子進攻不順”, “不過,我覺得老孫的安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你放心吧”。 張雲軒一聽就明白了,雲海所說的長沙打得火熱,就是指第三次長沙會戰,也稱湘北會戰。 這就是小鬼子,在計劃偷襲珍珠港的時候,為了拖住國軍力量無力支援香港而發動的一次大規模的戰役,儘管實現了拖住國軍主力的目的,使得日軍順利的拿下了香港,但是參與長沙戰役的日軍卻是我損失慘重。 孫志明在這個時候跟著貨一起去湖南,可不僅僅是為了去送貨,也是為了為國軍提供一些戰略物資,有著金鼎的旗號,日本方面不會為難他,那當然作為受益方的國府方面也會確保他的安全,所以對於孫志明的安全問題,張雲軒就不太操心了。 廣州金鼎現在也算是走上正軌了,各個方面都有了具體的負責人,那張雲軒就沒有什麼未了的心事了,就等著離開廣州了。 至於在廣州期間最大的收穫,就是跟紅黨方面達成了長久的合作關係,可以說,廣州金鼎的基層人員很大一部分都是紅黨的人,也就是初到廣州時田華中安排進金鼎的人員和船隻,這樣的話,他們背靠著金鼎,在做一些什麼就是很方便了,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這些人註定不能再出現在一線的戰鬥崗位了,只能隱藏身份,私下裡為黨工作了。 這要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原本革命工作就需要分工不同,現在這種局面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嗯,我知道了”,張雲軒點點頭,接著說道,“一會吃完飯,你帶著老薛到二哥那一趟,把人交給他,再問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嗎?儘快把廣州這邊的事情收收尾,我估計這兩天就會動身了”。 雲海瞥了一眼灶臺後面的薛舉,笑著說道,“我一會兒就帶著老薛去,我看要是再不給老薛一個準話,他都要憋瘋了”。 “你呀”,張雲軒扭頭看看雲海說道,“人家剛犧牲了兩名同志,你要注意說話的態度”。 說到這,雲海嚴肅了起來,“我明白”. 吃過早飯,張雲軒轉身上樓,暫且不提,雲海衝著薛舉招了招手,將他叫到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兩個人便一起離開去開車。 “老薛,我得提前跟你說一聲”,雲海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昨晚鬧出的動靜你一看到了,要有心理準備”。 薛舉坐在副駕駛上,語氣平靜的說道,“我有心理準備,是不是營救失敗了?” 說完薛舉低下了頭,眼中的悲傷肉眼可見。 雲海扭頭看了看他,接著說道,“怎麼說呢?成功了一半吧,王宏偉和電臺成功的轉移了出來,兩名交通員犧牲了”。 “老薛,我們經歷了,廣州畢竟是日本人的地盤,我們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了”, “具體情況,我還不大清楚,等會見到二哥,讓他跟你詳細說說吧”。 “我明白,有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很好了”,薛舉接著問道,“你們的人,沒有什麼損失吧?” 這或許就是紅黨人的心胸吧,在這個時候還在關心雲星等人的安危。 雲海撇了薛舉一眼,開口說道,“老薛,謝謝你的關心,我們的人沒有什麼損失”,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真擔心為了我們的人,給你們再帶來危險”,聽到雲海說金鼎的人沒有損失,薛舉才放心來,“金鼎廢了這麼大的力氣才在廣州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