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肖公館
“四海老弟,今天都到了臘月十四了,雲軒那邊還沒有訊息嗎?”肖萬年十分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親家公問道。
對於自己這個兒子,張四海也是十分的無奈,這小子一出去又是半年的時間了,倒是時不時地發個電報,報個平安,可是這馬上就要過小年了,你在還在上海待著,也不是個事啊,更何況現在都是當爸爸的人了,孩子都馬上九個月了,這當爹的就在家待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儘管兒媳明事理沒有抱怨什麼,可這也是實在不像話了。
現在親家問了起來,那自己怎麼回答?
“父親,大哥來過電報了,說是最近就會動身回來”,已經從青島回來的肖志恆在一旁說道,“這不是今年又弄了幾個金鼎嗎?到了年底了正在盤賬呢”。
“哦?什麼時間來的電報,我怎麼不知道?”肖萬年疑惑的問道。
“就今天上午,電報直接發到金鼎了,我回來的時候,見婉兒帶著孩子在院子裡玩,就把電報給她了,忘了跟您說了”,肖志恆解釋道。
“肖老先生,四海兄,我們都理解一下吧”,高田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著說道,“前兩天,我聽軍方的朋友說,目前前方佔據緊張,我們在南方的幾個金鼎已經滿負荷運營了,可還是無法滿足軍方的要求,正打算透過滿鐵跟雲軒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儘快再成立幾個金鼎呢”,
“雲軒也不容易,年紀不大,身上的擔子卻越來越重了,恐怕就算過年回來,也停留不了多長時間”,
一聽這話,張四海瞪起了眼睛,“我說高田,合著不是你兒子,你不心疼是吧?”
“兩年多的時間,是個金鼎,這不是弄個小門頭,立個牌子就開門的小生意,雲軒又不是三頭六臂,憑什麼你們把壓力都放在他身上”。
“四海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從帝國開闢了太平洋戰場之後,後勤補給的壓力越來越大了”,高田嘆了一口氣,說道,“儘管在東南亞地區,我們獲得了不少資源,但是面對這麼大的戰場局面,確實是難以應付”,
“等到聖戰結束就好了,雲軒也就成了有功之臣”。
“聖戰結束?”張四海反問道,“高田,你現在對戰局還那麼有信心嗎?”
“屁大點的一個小國,野心不小,本來入侵中國就已經力不從心了,有貪心不足的向美英開戰,開闢太平洋戰場”,
“你就不想想你們小日本有多少人,就不說正面戰場了,但凡國府方面有些腦袋,就是拖,也把你們拖死了”,
“本土那邊的徵兵年齡已經低到十四歲了吧,你們現在連孩子都不放過,還能有什麼前途”。
這些話也就張四海敢說,畢竟現在的高田跟剛到中國時候的高田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那個對日本人聖戰充滿信心的狂熱分子了,而且張家父子也確實拿他當家庭的一份子看待,這份情誼已經深深的打動了高田,所以張四海在他面前說什麼已經沒有了絲毫顧忌。
張四海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低下頭,嘆了一口氣,語氣柔和下來,接著說道,“在座的都是家裡人,我也不避諱什麼了”,
“高田,還想前段時間我跟你說的那樣,儘快把家裡人接到中國來,真到了萬一有那麼一天,憑藉我和肖老哥的社會關係,有很大的可能可以保證你們安全的在中國生活”。
張四海一番話聽得肖家父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四海兄,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現在你的說法是不是過於危言聳聽了,畢竟帝國的軍隊還佔據著優勢”,高田說這句話的時候明顯的底氣不足。
“優勢?什麼優勢?”聽高田還不死心,張四海也只能繼續擺事實了,“重慶,你們已經轟炸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