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塊懷錶,佐藤隨身攜帶了三十多年了,還是當初考上陸軍學院的時候,父親送給他的,但是今天為了感謝張四海對自己的幫助,也只好咬牙當禮物送出去了。
“那謝謝佐藤叔叔啦”,說著肖宛接過懷錶,得意的向張雲軒搖了搖。
看著肖宛孩子似的樣子,幾個人不由得笑了起來。
四個人,走進餐廳,坐在桌前,張福拿出一瓶上好的汾酒,給張四海、佐藤、張雲軒倒上,又給肖宛倒了一杯波爾多紅酒,就站在一邊了。
張四海首先端起酒杯,說道:“歡迎婉兒到東北來做客,到這就跟到家一樣,我們喝一杯吧”
說完一起舉杯
“婉兒,吃菜,吃菜,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準備了這些”張四海說道
肖宛夾起一塊鍋包肉,放到嘴裡,一邊吃一邊說道:“張叔叔,這個鍋包肉,怎麼跟我在天津吃的不大一樣,太好吃了”。
張四海笑著說道:“你們天津,做的東北菜都不正宗,你挨個嚐嚐,看看喜歡吃哪個,再讓廚子做”。
肖宛專心致志的對付著一桌的好菜,張雲軒默默地陪著父親和佐藤喝酒,說說笑笑的只有張四海和佐藤。
突然,張四海放下酒杯,直視著佐藤說道:“佐藤,我想問你點事”
“四海兄,你問吧”,佐藤也放下了酒杯。
“那好,我就直接說了”,張四海端起酒杯,一口乾了,接著說道:“我問你,我不在家這幾個月,你對雲軒都做了些什麼?”
佐藤微微一笑,說道:“四海兄,你不必動怒,我一直拿雲軒當做自己的晚輩,讓他去憲兵隊培訓一段時間,我沒有惡意,只是交給了他一些技能,方便他在工作中出成績,這也為了他好啊。”
“放屁”,張四海憤怒的一拍桌子說道:“你是為他好嗎?我還不知道你,為了你所謂的聖戰,無所不用其極,為他好?為他好,你讓他參加刑訊,為他好,你讓他殺人,你無非就是想把我們爺倆死死地跟你們日本人綁在一起罷了”。
佐藤一聽張四海當著兩個小輩的面叱罵自己,也撂下臉來,憤怒的說道:“張四海,你喝多了”。
“呵呵,我喝多了?是你做的事情見不得光吧?”張四海完全不顧及佐藤的臉面,像頭憤怒的獅子似的,大聲的對佐藤說:“你是不是忘了雲軒是誰的兒子,他是玲子的兒子,你把玲子的兒子培養成劊子手,你對得起玲子嗎?”
佐藤一聽見玲子的名字,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懷念?慚愧?愧疚……無以言表。
張雲軒坐在一邊也傻掉了,自己的母親是日本人?叫玲子?
是的,直到現在張雲軒才第一次聽到母親的名字,因為母親就是這個家裡的禁忌,沒人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