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米粒大的雪粒子已經隨著北風在空中飛舞,1940年的初雪就這樣如期而至。
張雲軒拿起電話,打給洪長瑾,確認了今晚是否有時間一起吃飯,一個商人約一個政府官員一起吃飯,這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官商勾結,各取所需嘛。
電話接通後,張雲軒問道:“洪秘書長,您那邊確定好了嗎?晚上有時間嗎?”
洪長瑾呵呵一笑,說道:“張公子,今晚李市長沒有安排,我也就空下來了”。
“那好啊,洪秘書長,不知道可否賞光,一起吃個飯呢?”
“張公子相邀,敢不從命”
“不知道,您有什麼忌口嗎?”張雲軒問道。
“我到沒什麼忌口的,不過張公子,就我們兩個人,就不要太破費了,我看這外面下著小雪,不如我們就吃火鍋吧”,洪長瑾說道
張雲軒想了想,下雪天吃電火鍋,喝點小酒也不錯,便回答道:“那好啊,我們就去福滿園吧,他家的酸菜鍋還不錯,不知道洪秘書長認識路嗎?”
“沒事,我讓司機送我過去,那我們就六點半福滿園見吧”洪長瑾回答道。
天津,英租界,肖府
肖宛,正在自己的房間,喝著下午茶,吃著點心,手裡捧著本《簡愛》,沉浸其中,羅切斯特先生已經殘廢,但是簡卻不嫌棄他,一直深愛著他,還堅持著要去找他,這也是這個故事最感人的地方。最後,簡由於不放棄,她獲得了幸福的生活。
緩緩放下書,肖宛回想起,襄城張家後花園的那個夜晚,二人互表心跡,深情擁吻的場景,不由得臉上一熱,看著衣架上那件雪白的貂皮上衣,心裡不由得泛起一絲思念,還有一絲埋怨,臭傢伙,你在幹嘛呢?想我了嗎?
而此時的張雲軒,放下電話,穿好外套,提著公文包走出商行,凜冽的小北風,夾雜著雪花,順著衣領鑽到脖子裡,不由得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張雲軒緊了緊領子,鑽入汽車,向福滿園駛去。
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整整走了四十五分鐘,張雲軒抖抖衣服上的殘雪,走進了福滿園。
夥計一見,趕緊上前打招呼:“呦,張公子,您來啦,您樓上請,我去通知掌櫃的。”
“不用了,我今天請人吃飯,你先給我安排個肅靜點的雅間,把爐火燒旺點,今天太冷了”,張雲軒說道
“好勒,那您跟我來”,說著夥計提著茶壺,領著張雲軒上了二樓,走到比較靠裡的一個雅間,屋裡的炭火已經少的很暖和了。
張雲軒看了看,很滿意,緩了緩,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對著夥計說到:“麻煩你,一會有人找我,直接帶到這來就好”。
說完,張雲軒掏出一張紙幣遞給了夥計,就當小費了。
夥計接過小費,連聲稱謝,倒上茶水後,離開了房間。
時間不大,吳偉民敲門走了進來
“張公子,你來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吳偉民有些埋怨地說道,
“吳站長,我沒什麼事,約了新上任的市府秘書長一起吃個便飯,就沒打擾你”,張雲軒說道。
“哦?你們認識?”
“剛認識,前天的晚宴上認識的,加深一下感情唄,畢竟在襄城討生活,大鬼小鬼都得拜,也不差他一個,禮多人不怪嘛”,張雲軒笑著說道。
“也是,對了,你昨天跟我說的,我連夜跟總部彙報了,毛主任很贊同,近期將撥一筆款子過來,說是等你這邊準備好以後,通知他,國統區那邊的事情他來安排”,吳偉民略顯興奮地說道,如果說一旦合作成功了,那襄城站,包括吳偉民都是大功一件,可謂是名利雙收。
“行,等我安排好